“奴婢不要离开侧王妃,奴婢这辈子都只伺候侧王妃一个人,侧王妃求你千万不要丢下奴婢一个人!”
茜儿哭得眼泪鼻涕都一起出来了。
“灵儿,你说这样的话,分明就是在剐姨母的心啊!”
老王妃担心之余,又被她和茜儿两人哭得头昏脑胀,感觉耳边有无数只苍蝇在嗡嗡的叫。
“姨母,是灵儿对不起你灵儿走了以后,姨母就将灵儿给忘了吧”
无论老王妃说什么,赵灵儿都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你你真是你这个样子让我该说你什么好?!”
老王妃真想将她骂个狗血淋头,但是又怕这样子做会刺激到她,反而让她死得更快!
可是不骂她,老王妃又看不得她这个要生要死的模样,加上被她们主仆两个人哭得头都裂了,老王妃此时心里烦不胜烦。
就在这个时候,桑柔走了过来,在老王妃耳边低声道:“奴婢有些话想私下跟老王妃说,请老王妃恩准!”
老王妃看了她一眼,点头道:“跟我过来吧。”
若是放在平时,老王妃一定会觉得这个丫鬟这么做是不分尊卑的行为,可她现在被赵灵儿两主仆哭得脑胀欲裂,正好想找个借口出去清净一下。
两人来到隔壁的屋子,老王妃在正首的位置坐下,揉着两鬓的太阳穴,声音带着一丝疲倦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桑柔跪下去,磕了一个头道:“奴婢僭越,这事本不应该由奴婢来多嘴,但是奴婢心中实在担心侧王妃!”
老王妃看了她一眼,淡声道:“说下去。”
“是!”桑柔恭敬应道,“奴婢觉得侧王妃之所以会这样,是被人揭了伤疤,让她想起之前八王爷对她说过的那些残忍的话,一时看不到希望,所以才会万念俱灰,侧王妃真是存了死志,若继续这样下去,只怕”
桑柔皱着眉头没有说下去,但她担忧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老王妃柳眉一挑,沉声道:“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道,你让我过来就想跟我说这些话?”
言下之意便是,若是她让她过来,只是说这些废话的话,她定不轻饶她!
“不是,奴婢有个主意,只是”桑柔欲言又止。
“说吧,我不会怪罪你就是了。”
“多谢老王妃不怪之恩!”桑柔又连磕了几个头,“奴婢以为侧王妃这样子,是因为整天待在房子里想着这些伤心的事情,若是能让她有事情忙,或许她就不会老是纠结这个事情。”
老王妃柳眉一挑,犀利的眼眸微眯:“哦,那你的意思是”
桑柔身子微不可闻地颤抖了一下,但还是咬着牙将话讲了出来:“之前听老王妃说,想要将中馈的事情慢慢交给侧王妃打理,奴婢以为,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现在就将一部分中馈的事物交给侧王妃打理,一来老王妃可以不用那么劳累,二来侧王妃也有事情可忙,不用整天想着伤心的事情!”
老王妃嘴角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你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可是侧王妃?”
桑柔闻言,脸上露出惊讶又惶恐的神色,磕头如捣蒜:“不是,这些话不是侧王妃教奴婢说的!是奴婢担心侧王妃想不开,所以才擅作主张跟老王妃说这样僭越的话,奴婢罪该万死,但请老王妃不要因此而错怪了侧王妃,侧王妃这些日子每天以泪洗面、茶饭不思,对其他事情根本没有心思!”
听到桑柔的话时,老王妃第一反应的确是怀疑是赵灵儿私下吩咐桑柔跟自己说这些话,可是转念一想,最近赵灵儿,每天以泪洗面的样子,她也是看在眼里。
婚宴到现在,不过才天的时间,赵灵儿就整整瘦了一大圈,脸颊都凹陷进去了,她那伤心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更何况赵灵儿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是怎么样的人,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只是让老王妃将中馈的事务,现在就交给赵灵儿打理,她心里又十分不乐意。
没错,她的确说过那些话,只是在她的计划,最快也是在五六年后,她才会渐渐将手中的权利传给赵灵儿,而不是现在。
可桑柔的话又不无道理,赵灵儿如今生无可恋,若是让她继续这样沉浸在悲伤里,她的身子迟早会被她折腾垮的。
赵灵儿是她从小养大的孩子,她将赵玲儿当成亲生女儿来看待,而且,目前她也需要赵灵儿这一个武器来对付辛瑟瑟。
当然,漂亮的女子很多,她可以找其他人,只是她生性多疑,不轻易相信任何人,再找一个新的人,她又得重新考量,而且对方未必会听话,总而言之就是,赵灵儿现在还不能死。
桑柔跪在地上,后背的衣衫早就被冷汗给浸湿了,她袖子底下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掐进掌心肉传来的疼痛,才让她不至于当场晕倒过去。
良久,久到桑柔以为自己今天肯定要死在这里时,老王妃开口了:“今天我就不追究你逾越之罪,只是这种话,以后我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
老王妃的声音冰冷犀利,如出鞘的冷剑,让人心生寒意。
桑柔全身又是一抖,磕头如小鸡叨米:“奴婢该死!是奴婢不知天高地厚的僭越了,谢老王妃不怪之恩!”
老王妃没有再看她一眼,也没有再去看赵灵儿,而是直接回了海棠居。
老王妃走后,桑柔全身如被抽了骨头一样,跌坐在地上,一张脸白得看不到一丝血色。
好半天,她才扶着旁边的凳子颤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