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安枫墨抱着辛瑟瑟早早上了床,两人相拥着没有做其他事情,心里都觉得异常温馨。
在宫里的段雪瑶却失眠了。
白色的月光透过窗棂撒落在地上,映得长廊下的灯笼投在地上,影影绰绰,看上去有些狰狞。
段雪瑶翻了个身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段雪瑶一个晚上翻来覆去,被派来照顾她的如兰自然也不能睡安稳觉,她顿了一下,开口道:“段姑娘可是认床,要怒奴婢起来陪您说说话?”
段雪瑶断然拒绝:“屋里有点闷热,你不用起来了,我一会儿就睡了。”
她不是七八岁的小姑娘,就算认床,也不需要别人哄着睡觉,再说了,如兰是皇后的人,是皇后派来监视她的,她自然不会和她太过亲近。
如兰闻言也没有坚持,她爬起来,让小宫女拿多一盆碎冰进来,然后才躺下去。
段雪瑶对她的态度不冷不热,亲和中带着疏离,她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她的想法,她也不点破,依然用心伺候着。
屋里多了一盆碎冰,的确凉快了许多,却没能让段雪瑶心中的烦躁和怒火降低一丝丝。
想起白天在坤宁宫发生的一切,她的心如同泡在苦水里,苦得她连笑都笑不出来。
在见到安枫墨之前,她设想过千万种他们见面的场景,可没有一种如现实中那般残酷。
他没有说场面话,也不是在矫情,他是真的打定主意不想娶她为妃!
想起他杀意腾腾的眼神,她忍不住再次浑身颤抖。
她敢肯定,假若她不按照他的话去做,他肯定会毫不留情对她下手,哪怕她曾经救了先帝。
他真是好狠的心啊!
段雪瑶的心里一阵阵刺痛,仿佛被人用力拽紧了心尖,痛得她整个人都几乎痉挛了起来。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是她长得不够美吗?
还是她不如那个女人优秀?
为什么他连正眼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为什么要说那些让她难受的话?
这十年里,她虽然没了记忆,可她从来没有一天忘记过他,他的身影如同血液一般,深深植入她的身体,她爱他,胜过于她的亲人,胜过于她的子民!
她不要求他用同样的爱来回报她,只要他多看她一眼,给她一个眼神,她死都甘之如饴!
事实却兜头给了她一盆冷水,让她冷彻心扉,也让她不得不清醒。
认命吗?
不,她段雪瑶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认命两个字!
段雪瑶一双眼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亮如星辰,她的眼眸里燃烧着斗志,坚定如磐石。
她段雪瑶一定会成为他的八王妃,不惜一切代价!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安枫墨就起床准备去上早朝。
辛瑟瑟长长的眼睫眨了眨,翻身一把抱住他的腰身,脑袋瓜在他的怀里磨蹭着:“王爷不要走。”
看她在自己怀里,像只慵懒可爱小奶猫,安枫墨的心软成一片,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鸡窝头,笑道:“乖,本王今天早点回来陪你。”
辛瑟瑟一听这话,瞌睡虫立马就醒了,她睁开眼睛,抬头直直看着他:“王爷没骗我?”
回京之后,安枫墨一直在忙,往往她起床,他已经上早朝去了,这一去,一般就要到晚上才会回来,别说陪她出去,两人就是一起用晚膳的时间都很少。
安枫墨也想到了这一点,心里有些内疚,他倾身过去,在她白皙的脸蛋上吻了一下,嘴角微勾道:“本王说话算话,等你月信完了之后,本王陪你到庄子走一走,如何?”
辛瑟瑟双眼亮晶晶的,点头如小鸡叨米:“好,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要是敢食言的话,我可不放过你!”
安枫墨伸手在她脸蛋上捏了捏:“好,本王要是食言的话,任由王妃处置,这下你满意了吧?”
辛瑟瑟粉唇微勾,作势拍了拍他的头:“很好,王爷这样才是个乖孩子!”
安枫墨哭笑不得,他眼珠子一转,凑到她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声,下一刻,便见她的脸红得跟熟虾一般。
“滚滚滚,真是个臭流氓,一大早起来就耍流氓!”辛瑟瑟一把将他推开,然后翻身将红成苹果的小脸埋进被子里。
安枫墨低声笑了起来。
辛瑟瑟听到他的笑声,气得用脚狠狠踢了两下床:“安枫墨你个臭流氓,你快走,我不想看到你!”
安枫墨一边下床,一边叹气,语气十分委屈道:“需要本王时,叫本王好哥哥,现在目的达到了,就叫本王臭流氓,女人啊,果然善变!”
辛瑟瑟从被子里抬起头来,水眸粉腮,比抹了胭脂还要动人三分:“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叫你好哥哥了?”
安枫墨剑眉一挑,样子又痞又fēng_liú:“没有吗?不过几天前的事情,没想到王妃这么健忘,不过说来也是本王的错,王妃放心,等去了庄子,本王一定会让王妃毕生难忘!”
其实辛瑟瑟哪里是健忘,她只是没脸想起来罢了。
他的体力太好了,每一次两人亲密时,她都累得不行,可偏偏他没有一点疲惫的样子,将她折腾得死去活来的,所以为了让他快点结束,她每一次都嗲声嗲气地叫他好哥哥。
安枫墨很吃她这一套,每一次她一叫他好哥哥,他就浑身轻轻地颤抖,让她十分有成就感。
只是这种私密的事情,被他这么大咧咧地说出来,她真是恨不得拿针缝了他的嘴巴!
“你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