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断了脚,自然也不能进宫参加宫宴。
这段日子对老王妃来说,是她这辈子最屈辱的时刻,比当年她当乞丐时还要屈辱百倍千倍,她恨不得将那个逆子,还有辛那个贱人两人通通弄死!
发泄了一通后,她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瘦得好像风一吹就会倒的辛瑟瑟,一脸幸灾乐祸道:“听说那逆子身上的蛊毒没有肃清是不是?”
辛瑟瑟没有应她,眼睛盯着地板,一脸面无表情,好像什么都不能撼动她。
老王妃不在意她的反应,相反,她越是沉默,她就越得意:“要我说,这就是报应!不孝不悌,老天爷都看不过眼,所以才会报应在你们身上!哈哈哈……”
辛瑟瑟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幽幽盯着她,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冬天的冰锥子,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冷笑。
老王妃没来由一颤,
谁知下一刻便听到她声音冰冷道:“母妃,其实王爷并不是你亲生的,对吧?”
老王妃瞳孔收缩,心差点停止跳动,下一刻又心跳如雷,手指跟着不由颤抖了起来,她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很快她就镇定了下来,脸板得像副棺材,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个贱人,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红口白牙地污蔑人,你以为这样就能给我安上不贞不洁的名声吗?你做梦!王爷要不是先帝的儿子,第一个被弄死的肯定不是我,而是那逆子和你这个贱人!”
辛瑟瑟紧紧盯着她,没有反驳。
这是她一直以来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首先宫规严谨,想要偷龙换凤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其次安枫墨和老王妃长得实在太像了,最后便是安枫墨自出生就自带胎毒,这胎毒是因为先帝才中的,也就是说,安枫墨绝对是先帝的儿子。
可既然是亲生儿子,为什么老王妃会这样对待他,就跟对待仇人一般?
辛瑟瑟依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站起来转身就走了。
老王妃还以为她会揪着这个问题没完没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打退堂鼓,她怔了一下,又开始破口大骂。
各种难听的话从她嘴里飙出来,那模样要是被外人看到,只怕会目惊口呆,此时的老王妃哪里还有半点端庄优雅的样子,简直比市井泼妇还要泼妇!
因为安枫墨的缺席,这个年过得没滋没味。
辛瑟瑟每天都在等待他的来信,终于在年初八这天,她收到了他的第三封来信,信中说他过两天就要进密林去,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给她写信,还让她不用担心,他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肯定会平安回来。
她抱着信,心像掉在井里的吊桶,七上八下的。
她怎么能安心呢?
他一天没回来,她的心就一天没法安定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受心情影响,她的月经居然不来了,樱子说要帮她把脉,不过她拒绝了,左不过是因为毒素的关系而变严重了,把不把脉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冬去春来,桃红柳绿,枝头绽放出点点新绿,可自从上封信之后,安枫墨一直没有消息。
时间一天天过去,辛瑟瑟的心就一天天往下沉,整个人越发瘦骨淋漓。
“你再瘦下去,石头都要比你重了!”樱子看着她尖得可以戳人的下巴摇头道。
辛瑟瑟笑了笑了,捏了捏小石头白嫩嫩肉嘟嘟的小脸:“胡说,小石头再重能有多重?不过你们将小石头养得真好。”
这话不是客套,小石头真的被养得很好,皮肤白嫩,脸蛋红扑扑的,一看就很健康。
樱子撇了撇嘴,一脸嫌弃的样子,只是眼底溢出来的笑意却是掩盖不住:“有他爹在,能养不好嘛!你别扯开话题,你再这样瘦下去,到时候王爷回来,只怕不知道要怎么怪我们!”
“我知道了,从今天开始,我每天多吃半碗饭,这样行了吧?”
她知道她是关心自己,只是她实在没胃口,不过她刚才的话也有道理,就算是为了安枫墨,她也不能再让自己瘦下去了。
安枫墨离开的第五十天,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她不知道为何来到了一片密林里面,她喊如梦等人的名字,却没有一个人回答她,她只能凭着感觉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突然看到前面出现了一个队伍,而队伍最前面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安枫墨!
她惊喜万分,叫着飞奔跑过去:“王爷,王爷,是我啊!”
他却听不到她的声音,看不到她的人,哪怕她站在他面前又叫又跳,他也一无所知,她心里又害怕又惶恐,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队伍朝密林深处前进,她没有办法,只能跟着过去。
密林里幽暗安谧,湿气十分重,连空气都带着黏腻湿滑的感觉,更让人受不了的是,树丛里时不时会蹦出各种毒虫蛇蚁,队伍里每个人身上脸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
安枫墨身上也不例外,她看得十分心疼,却什么也做不了。
入夜了,密林光线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可队伍依然没有停下来,她的心好像被什么揪着一般,越来越不安。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只长相很是奇怪的动物,像麋鹿,又不大像,可安枫墨看到这东西却眼睛亮了:“都别动,本王亲自过去!”
只见他身形一闪就飞了出去,就在他要接近那只麋驼时,突然十几支羽箭从四面八方而来,瞬间贯穿他的胸口!
“王爷!王爷!”
她目眦欲裂,声嘶力竭地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