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喜欢没有关系。”宋乐拧眉,忍痛,“阿行,我脸疼。”
他掐的虽然是下巴,但脸上伤到了面部神经,牵扯起来还是疼。
陆行祸松开她,眸光冷得宋乐害怕。
良久才怯怯道:“我喜欢的人是你。”
“证据呢。”
“什么?”
“我只要证据,不是喜欢我吗,证据呢?”
陆行祸永远忘不了那一瞬间的浑身发凉,仿佛心脏都要停了,可不是为了他。
是为了他这一辈子最憎恶的人!
宋乐迷茫错愕:“什、什么证据?”
她不解,缓了缓疼痛后,小声道:“我只喜欢你……”
“喜欢我,你能替我杀了陆致知?”
“阿行。”宋乐不懂他今晚怎么了,为什么情绪如此失控。
“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想来想去只有这一个原因了。
陆行祸闻言却嗤笑:“嫌弃?”
他反问完,阴冷一字一句轻道:“我恨不得划烂你的脸,这样,你就只有我愿意看了吧?”
就不会再被别人觊觎,他不会再担心。
担心……担心什么,陆行祸却又想不出了,眸光越发阴鹜。
宋乐不知所措,眼睫颤了颤。
这样浑身血戾的陆行祸令她陌生,宋乐竭力冷静下来,小声地慢慢地道:“阿行,如果换做你,我也会,那样做,如果换做你,我命都能给你。这样,可以吗?”
“口头上的,谁不会说呢?”陆行祸盯着她微颤的长长眼睫和眼里一片小心的示好,低喃道,“我想要证据。”
她脸上这道痂,无时不刻在提醒她有多在乎陆致知。
只要一想到这点,他便觉有股杀人的冲动在胸腔里猛烈地胡冲乱撞。
他难以轻信,他想要证明。
宋乐看着面前的少年,默了默,随后凑上去亲了亲他精致的鼻尖,忐忑哄道:“阿行,喜欢一个人才会愿意这么亲密,你这么好就别生我气了。”
带着珍惜的柔软触感落下来,陆行祸沉默几息:“我好吗?”
宋乐笑道:“你很好啊,对我来说,你特别好。”
陆行祸闻言抿唇,而后似乎被安抚了一般,别开眼。
两年后。
宋乐及笄,陆致知也同样是少年初长成,在时间的洗练下愈发温润沉稳。
但眉目里不经意间多了忧虑。
从一年前开始朝堂便逐渐不稳,皇上不知怎地开始追求起长生。
起初还好,大臣们从不多置一词,但哪想到这长生竟是条邪路。
皇上日益沉迷于谋求长生药,不问政事,不理朝政,到最后竟荒唐地拿活人来炼这长生药。
可在旁人看来,那么多药入口,除了越发形销骨立,根本看不到丝毫用处。
最开始还有大臣敢怒言进谏,但在一位老臣出列谏言却被拖下去活生生扔入炼炉后,无人再敢开口。
虚假的盛世维持了一段时间,终于在加重赋税、各地贪官污吏横行、搜刮民脂民膏、甚至朝廷还开始拐骗幼童进宫名为做奴、实则用以炼药后……各地开始纷纷不太平起来。
宋乐整日看着她爹愁眉不展,也无力再像从前那样中气十足地咆哮,不由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