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是供御制的,不差钱,对衣食住行颇有讲究。虽然五仁月饼是全素的,然而用料十分精细,连做饼皮的面粉都是用冰泉水浇灌出来的小麦磨的。
九幽趴在叶凡背上,一手一个,左右的啃,饼上芝麻都蹭叶凡脸上了。
叶凡无奈,腾出一手擦脸,九幽就把手里的月饼往叶凡嘴里一塞,笑嘻嘻道:“叶凡你也咬一口,这个好好吃啊!”
叶凡只能红着脸咬一口。
他红脸倒不是因为不好意思吃人家月饼,而是因为月饼上还沾着九幽的口水。
这个丫头还是一点都不知道避讳。
鬼车在后面看得眼馋,巴巴的凑上去叫到:“主子,车车也要!”
“……好吧。”九幽果真比以前大方了不少,掰开余下月饼的五分之一递了过去。
白游东看一行人看得兴致勃勃。
他离家的初衷是家里给他定了一门亲事,他觉得那姑娘不合眼缘,就推辞说外出游学,过个一年半载的就回来,白家一向疼惜这小儿子,也就随他去了。
不过初次离家,就能在岱舆岛上遇见外界疯传的妖女和恶道,还有他们的坐骑八头怪鸟,他觉得特别新鲜。
这一段路走下来,他发现叶凡虽然话少了些,但他稳重持成,谦恭有礼,并没有一点因自身不幸遭遇就报复社会的迹象。
至于九幽就更不用说了,统帅群妖、大杀四方?不存在的!她感兴趣的只有五仁月饼,以及他身上的干粮袋子。
看来,外界传言真是不靠谱的很哪。
只是,为何威望并存的三大世家要联名发布追杀令、对付他们两个?
白游东是个好奇心重的人,有问题就要及时解决。于是,他凑上前问道:“九幽啊,火烧古家集、盗走神兵的人真的是你吗?”
鬼节那晚,叶凡追着那对夫妻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九幽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她吃掉一个月饼,摸到竹筒灌了自己一口水,然后拍拍胸脯,用水把吃的送进肚子,又仰头打了个嗝,说道:“日你仙人板板,不是我干的。”
白游东主动的摸出南瓜饼给她:“可是那么多人都看见了,证词对你很不利。”
九幽咬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就掰了一块送到叶凡嘴里,然后说道:“我干嘛要干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啊!禁地是在我离开之后被毁掉的,车车和白灵鸟都看见了。至于火烧古家集,我不记得了。”
叶凡也是第一次听到九幽提起那晚的事情,这些天,他都刻意的避开这个话题,生怕会伤到她的心,但现在借机问个清楚也是好的。
“为什么会不记得?”他说,“你好好想一想。”
“嗯……”九幽苦思冥想,“那天是鬼节,乌若澜家里出事离开了,洛丹明和明扬在结界外面,我们在结界里面……后来有人闯出结界,你就去追他们了,之后……”
她顿了顿,咬了口南瓜饼:“之后,我就没有印象了。醒来以后,我就在乌家的白虎轩里,看到乌慕风要……”
叶凡咳嗽一声,打断了九幽的话:“水没有了,我带你去打水。鬼车,你们在这里等我。”
“哦。”
鬼车应了一声,然后往地上一坐。
九幽也不疑有他,乖乖的被他背走了。
白游东看着二人的背影,心中疑惑:乌慕风要怎么样?
他直觉整件事情极有可能是个天大的阴谋,九幽和叶凡都是被陷害的,可是现在外界众口一词,全都指认叶凡他们就是行凶者,是杀人不眨眼的邪魔外道。如果不弄清真相的话,他们两人一旦离开岱舆岛,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可是叶凡为什么不让九幽说下?
白游东看向鬼车,正想问几句,但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在叶凡背后偷偷摸摸的。
叶凡不想说,那自己就不问了吧,等到他想说的时候再问个清楚。
叶凡背着九幽去溪边汲水,轻声说道:“九幽,以后不要在外人面前说乌慕风的坏话。”
“为什么啊?”九幽愤愤道,“他差点杀了你啊!他还想杀我呢!”
叶凡系好竹筒,揉揉她的脑袋:“毕竟他收留过我们,于我们有恩,我也叫过他一阵子世叔,如此……也算两不相欠了。”
乌家历经几百年才成为镇守一方的大家族,如果揭露乌慕风杀长老夺取灵力、还想杀了他夺叶家心法的事情,不仅乌家百年声望会毁于一旦,乌若澜和庄内众弟子也必定受到波及,成为过街老鼠。
他于心不忍。
九幽哼哼唧唧的不乐意,她恨不得让鬼车和白灵鸟每天轮播乌慕风的行为,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
但自叶凡醒后,她还挺听他的话,听到他这么说,她也只能不情不愿的点点头,把这件事揭过去了。
两人回去后,白游东也很识相的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热衷的和九幽讨论起午饭吃什么。
乌家山庄。
乌若澜愣愣的坐在畅春园的凉亭里,看着药师和医师们在父亲房里忙忙碌碌,进进出出。
自从叶凡和九幽从白虎轩逃走之后,父亲就生了重病,一日重过一日。医师检查后,说他的灵基遭到毁灭性的破坏,流失了大部分的灵力,根本无法再修道了。而且灵力还会不断的流失,等到枯竭那天,他的大限也就到了。
乌慕风听到这个结果,恨得呕血。
乌若澜还记得父亲在昏厥之前对她说过的话。
“若澜……是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