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就这么让它逃了!
叶凡心里就这么一个念头,他用包裹盖住了孩子的遗骨,立即提剑追了上去,鬿雀生性凶戾,又是猛禽,但自知不是叶凡对手,从他手里逃出之后,不敢贸然往天上飞,只能在林间奔逃躲藏。
叶凡很熟悉灵力,对灵力追踪也很擅长,不管鬿雀怎么逃,它身后都跟着一丝明显的红色灵力,最后,它实在是跑不动了,倚在一棵大树下,气喘吁吁的看着追上来的凶神。
鬿雀是鸡身虎爪的食人鸟,离开魔界之后,鲜少被逼到这种地步。看着一步步走进它的叶凡,它退无可退,绝望的闭上眼睛。
叶凡也不跟它废话,打算用灵力捆住它带回去,哪知他刚踏入鬿雀身边三尺的距离,脚下忽然一陷,脚底心顿时传来一阵剧痛。
“死道士!你下地狱去吧!”
鬿雀怪叫一声,狰狞的朝他扑了过来。
它时常在山上溜达,见机抓小孩儿,对村民布下的捕猎陷阱了如指掌。
叶凡也没防它借刀杀人这一招,见到鬿雀飞扑而来时,他本能的挥剑格挡,灵力骤然显形护体。
鬿雀本以为自己这次能一击必杀,然而还未近身就被叶凡身上的灵力吹到一边,重重的撞在了树上。
它哀哀叫着爬起来,惊讶的看着叶凡。
如果不是它眼花,叶凡的眼睛刚才好像变成了淡金色。
淡金色的眼睛,那是——
鬿雀大叫:“慢慢……慢着!你到底是什么人?”
“叶家山庄,叶凡!”
叶凡忍痛拔出脚,一剑削下鬿雀的一只翅膀,疼得它惨叫震天。
他呼呼的喘着气,给自己贴符止血止痛,休息片刻,他把疼晕过去的鬿雀绑了,负在背上,按着原路回去捡了孩子的遗骨,然后就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老者一家都没睡。
他们惴惴不安的在屋里和院子里来回徘徊,汉子给马喂了好几回草料,生怕小叶道长也一去不回。
最后,妇人忍不住发了话:“咱们这晚可不是作孽呢?这大雪天的,小叶道长一人上山,找不到孩子也就算了,要是遇上野兽什么的回不来,这可不都是我们的错吗?”
汉子道:“你就是瞎操心,他找不着孩子还能硬拼不成?估计正在回来了,就是迷了路。”
老者看向叶凡离去的方向说道:“刚才我好像听见了惨叫声……”
汉子打断了他的话:“您听错了,那是风声!风声……”
这时,妇人站起身,惊喜的指着门外:“你们快看!小叶道长回来了!”
汉子和老者一看,皆是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赶紧迎了出去。
在三人的迎接下,叶凡背着鬿雀进了屋。
那汉子乍见野猪一样大小的怪鸟,吓得不轻,又见了叶凡背回来的遗骨,顿时呜呜的哭了起来。
老者看着地上那堆骨头和衣服碎片,又看了看绑在屋外的鬿雀,抹了一把眼泪,转身就对叶凡跪下了:“多谢道长……为民除害!”
叶凡一把搀住他:“老人家!不必谢我,我……”
话音未落,他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妇人惊呼一声,赶紧上前看,发现他的一只脚已经被木刺穿透,而他的身后则是一串血脚印……
“叶凡!”
九幽骤然惊醒,她挣扎着爬起身,神色张皇的四下张望。
她梦见叶凡被乌慕风袭击,身上全是血。
狂跳的心脏慢慢平复之后,她才回想起来,叶凡已经离开凌虚山两日了,这是她度过的第二个没有叶凡的夜晚。
自从离开万象之境,九幽已经习惯了一睁眼叶凡就在身边,可他这次却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就这么把她丢在这儿,她有种孤苦无依被抛弃的感觉。
不远处的乌若澜和白游东睡得正熟,鬼车出去溜达着找白灵鸟了——叶凡离开之后,白灵鸟也不见了。
九幽摸出一把练剑用的木剑,起身去找地方方便。
她在林子里走了一会儿,怕黑不敢再往前走了。她把木剑插在地上,刚刚低头解开腰带,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赶紧拔起木剑回头,虫蛇鬼魅她都不怕,她怕的是人。
经历了被洛冥里绑票之后,她就常常害怕洛家的人。
这时,一条指头粗的斑点蛇从草丛里窜出来,从她眼前飞快的游了过去。
九幽松了口气,有点怀念烤蛇肉了。
她刚一直起身,脑后骤然挨了一棍子,她连吭都没吭一声就倒了下去。
不多时,一艘小船载着被装进麻袋里的九幽,静悄悄的驶离了凌虚山。
天亮以后,乌若澜和白游东被鬼车给啄醒了:“喂喂!小姑!小东!你们俩别睡了,看见我主子了吗?”
鬼车以前叫乌若澜小道姑,但是感觉跟叶凡的道长听起来太像情侣名,就省略一个字,改叫小姑了。
乌若澜睁开眼,只觉得头痛欲裂,好像刚刚大病过一场一样,她扶着脑袋坐起身,看着同样不好受的白游东,扭头问道:“九幽?她怎么了?”
鬼车拍拍翅膀焦急道:“她不见了!我在凌虚山上找一圈儿都没见着她!她该不会是偷偷离开找道长去了吧!”
“怎么可能?她一个人是无法渡海的!”白游东赶紧站起来,却因为头痛差点栽倒,“怎么回事,我头好痛……”
“不止你们,我发现水源附近的几个散修也睡得死猪一样,咱们是不是被什么人给算计了?”鬼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