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若涧那个样子,一看就是被叶凡打了,鬼车现在没空追究他是因为什么被打的,主子危急,它只能先把乌若涧铲出门外,然后关门hù fǎ。
乌若涧落在厢房外的石阶上,四仰八叉的躺着,听到里面乱哄哄的,其中夹杂着九幽意味不明的痛哼和shēn yín,他慢慢的回神爬起来,眼圈红肿的看着里面。
九幽是幸运的,至少她遇到危险的时候,身边还有人保护他。
可自己呢?
只要一想到那个一身酒气闯进来的韩长宁,他原本已经沉寂下来心再次活泛了。
他不要一个人呆着……他不要一个人!
乌若涧吼了一声就推开房门,哪怕是被打被骂都好,他不能再一个人胡思乱想下去!
叶凡正坐在床上给九幽调息,九幽受了惊吓,灵力在体内乱窜,她自己又克制不住,于是就不可避免的产生了暴走。
乌若涧冲进去的时候,叶凡腾不出手制止他的接近,倒是hù fǎ的鬼车窜起来,一脚把乌若涧踢出去了。
房门关上,鬼车扯着乌若涧,两只大翅膀差点没忍住左右开弓。
它气恼的看着他:“喂!你疯啦!道长在里面帮主子调息呢,你知不知道贸然打断会很危险啊!”
“我受不了了……”乌若涧抬头,涕泪满面,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为什么我这么倒霉?为什么不接受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喜欢她……我是男人……”
鬼车八个头都带着莫名其妙的表情:这娃怎么了?该不会是叶凡家暴的时候把他打傻了吧?
它好心的啄了他一下,说道:“哎,你到底干什么了?道长我是相信的,他等闲不动手。你……”
想到里面的情景,它悚然一惊:“你该不会是对主子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乌若涧心如死灰的看着它,麻木的重复:“我喜欢她,我没有错……”
“次奥!我neng死你!”鬼车揪着他的衣领,大翅膀终于扇了下去,噼里啪啦,结结实实,童叟无欺,“那是我主子!九幽!你还是不是人啊!别以为你哭我就不打你!我揍死你!”
“她是女人,我是男人,我喜欢她有什么不对!”乌若涧被打得两眼都眯成了一条缝,仍是在鬼车翅膀下倔强的坚持,“叶凡能干,我怎么就不能了?”
“干个鸟!”鬼车气不打一处来,“要是道长跟你似的这么开窍,我至于每天担惊受怕吗?你丫倒好,我们辛辛苦苦的保护着她,我看你就是这些日子过得太好了,敢拱她!”
“你们压根儿就没把我当一路人,把我丢在凌虚山,或者是把我往乌家一扔不就行了吗?又何必惺惺作态的带着我?”
鬼车听他这话越说越生分,隐隐明白了症结所在。
看着手下的孤儿小青年已经被扇的连亲妈都认不出来,这教训也够了,鬼车放开他,气哼哼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心里的‘一路人’是什么样,但我得告诉你,自打你跟了我们,没一个人把你当外人!你扪心自问,有谁因为你是乌家人就低看你一等的?就依着你爹过去对道长和主子做的那些事儿……”
说着,它看了乌若涧一眼。
乌若涧气息都弱了,蹲在地上,他是个长手长脚的身材,因为连日来的奔波操劳没少清减,这时候像个蜘蛛一样抱着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看他这幅可怜相,鬼车也不好一直打击他,只能咽了咽口水,换了个头说道:“你有什不高兴的就直说,能解决的咱们趁早解决,省得日后内部fēn liè,给敌人钻了空子。”
乌若涧越听越难受,埋头在自己臂弯里呜呜的哽咽:“解决不了的……”
屁股开花这种事,他怎么说?怎么解决?难不成让叶凡或是白游东帮自己出头,回乌家山庄折了韩长宁的作案工具么?
他自知这种丑事说不出口,但心里又实在憋屈,只能找九幽泻火。现在火没泻成,还挨了顿胖揍,他怎能不委屈,不难受?
看到他头也不抬就是哭,鬼车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巴掌力道,觉得是下手狠了点,但不打他又难解心头之气。
现在打都打了,也是时候给个甜枣了。
鬼车语气温和了很多:“好了好了,有什么坎儿是迈不过去的呢?你一个大男人在这儿跟个小媳妇儿似的哭哭啼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
这话唬得乌若涧立马抬头:“我像小媳妇吗?”
他生得一副好相貌,平时拽起来就是纨绔小少爷,现在弱鸡了就变成了忧郁小白脸,鬼车不想再看他哭哭啼啼,就一股脑的拿话哄他:“废话!你看哪个男人整天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是男人你就站起来,自己去一边儿洗手洗脸去。等道长弄完主子那边的事儿,再坐下来好好谈谈你的问题。”
乌若涧不再落泪,冷静之后才明白自己先前做了件多么愚蠢的事。
他怎么就一时糊涂,对九幽下手了呢!
九幽可是叶凡的心尖子啊!
虽然很疼,但乌若涧也必须承认,这真是他自找的。
给九幽疏通引导这事儿叶凡没少做,已经是熟能生巧了,把她安置好,哄她睡,然后他黑着脸走出厢房,看着站在外面的乌若涧。
乌若涧的确是一时魔怔,逮着九幽这个软柿子捏,现在明白过来,老老实实的站在外面,给叶凡赔礼道歉:“对不起,凡哥,我错了。”
鬼车一愣:凡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