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怒视着东皇太一,正欲反驳,就听他继续说道:“如果你不介意旁人知道我们的关系,那就随意。”
她的脸瞬间煞白,从前额散下的碎发中透出的视线,满是羞愤和仇恨。
怎么会有这样不知廉耻的人?
明明是他欺负了她,可是现在他却利用这件事要挟她!
她如何不介意?
她怎么敢让人知道,就在这光辉明亮的昆虚宫里,人人尊敬的上神、九神之首,东皇太一,对她做了这样一件龌龊不堪的事情!
她恨不得杀了他!
恨不得昨天的自己已经死去!
如果那是一场梦就好了,只要醒过来,她又是一个干干净净的九幽,又可以继续她的小烦恼,小忧愁,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师父的照顾,满怀期待的等着与叶凡重逢。
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自找的麻烦酿成了苦果,她再也没有资格跟师父任性,也没有资格谴责叶凡为什么让她等这么久了。
未来一片灰暗,她看不到光明,只能抱膝蜷在明亮冰冷的殿上,可怜兮兮,像一只被遗弃的奶猫儿。
威吓达到了目的,东皇太一便怜爱的把她圈在怀里,声音也温柔,带着说不出的宠溺:“只要你听话,我会待你很好的,不比张良差。”
在他霸道气息的侵蚀下,九幽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她咬牙从他怀里挣出来,跌坐在地上,连连后退,愤恨的说道:“我不要你对我好!我不稀罕!你没有资格跟师父比,你这个大浑蛋!”
“如果骂我能让你好受一点,那你就骂吧。”东皇太一神色未变,握着她的足踝,把她拖到自己身边。
九幽没有穿sī wà,足踝处的肌肤温软滑腻,握上去手感极好,东皇太一的眼神黯了黯,不着痕迹的把心里的虚火压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眼见他又带着她往床上走,九幽抬手就在他脸上挠了一把:“别碰我!”
东皇太一不是纵欲的人,他抱九幽回床上没别的想法,只是怜惜她坐在地上凉,没想到却得了这样的“赏”。
那一挠力道不大,他只觉得脸上微微刺痛,连道血痕都没出现,被抓破的油皮就自发痊愈了。但是,他都已经这样低声下气的安慰她、迁就她了,她却胆敢对他动爪,不是不知好歹,又是什么?
看来,他是甜枣给的太多,那一棍子打的太温和了。
东皇太一眼神一凉,将九幽扔到床上,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她:“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身上还有哪里是我没碰过的?”
九幽羞愤交加:“你住口!不要说!”
她气血上涌,原本苍白的脸颊都染上了粉色,细白粉嫩的脖子从宫装里露出来,往下能看见半截若隐若现的锁骨。
玉白,粉嫩,都是纯洁的颜色,东皇太一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想起昨夜要她的销/魂/滋味,他几乎想不管不顾的再让她哭一回。
可是看到她对上自己后那瑟瑟发抖的模样,他最终还是压抑了冲动,淡淡的说道:“你就在这儿休息吧,玉虚宫那边,我自有交代。那个送东西的莲花精也回去了,你不必担心。”
说着,他不再理会九幽,转身离去。
看到他真的走了,九幽抓起床上的玉枕和锦被,一股脑儿的往地上扔。
玉枕质脆,一跌摔得粉碎,她最初有点痛快,但想起东皇太一瞪视的样子,她又开始害怕。
她坐在床沿哭,蓦地瞥见手心的一线金光,想起这是师父临走前留给她的传音符。
可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打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亲近东皇太一的。
凌虚宫里,东君和云中君正在下棋。
云中君是个臭棋篓子,棋艺不佳,棋品又差,在仙界千万年也没琢磨明白这棋究竟是个什么下法。好在他对面的东君也是个半吊子,两人半斤八两,这棋也凑合着能下。
“东君啊,我有一事不明,”云中君落下一子,“我怎么觉得九幽好像有点不对劲呢?”
“嗯,是不对劲,她以前没这么粘我的。”
“她这次离了九重天后,就像在躲着什么……难不成玉虚宫对她不好?”
“到底是在摆了宴席收为义女的,人尽皆知,再说了,湘君与湘夫人平日里为人也不错,怎会难为九幽呢?”东君落棋收子,“不过,反正我们现在休沐,过去看看她也无妨。”
云中君一把拂乱了败势已显的棋局,起身说道:“那就事不宜迟,我们现在过去吧。”
“哎,哪有你这样的!你都快输了!”
“棋重要还是九幽重要?你怎的分不清主次呢?”
“再下一步我就赢了!”
“局都乱了,你怎么说都行。”
“那不是你弄乱的吗?”
两人吵吵闹闹的去了玉虚宫,见了正在研习琴音的湘君,一问,九幽竟是不在。
东君哑然:“这小丫头,张良大人不在就东奔西跑的,该不会跑去清虚宫了吧?我看她对瑶姬的感情不错。”
湘君让人上茶招呼这两位神友,一边品茶一边说道:“她总说昆虚宫景色奇美,这不,又带了侍女同去叨扰上神大人。待她回来,我会叫她回凌虚宫转转的。”
东君道:“哎,这倒不必,我们也是闲着没事,过来看看她,既然她不在,那也就算了,不必特地回访,还是修行要紧。”
云中君也点头:“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唔,这茶真香。”
“这是夫人培育的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