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应下照顾一事,乌若澜只能硬着头皮教这个文盲。
无奈九幽实在是盲的让人无从下手,乌若澜的耐心最终耗尽,气得拿鞭子柄敲她手心:“你怎么这么笨啊!脑子里除了吃就不能想点别的东西了吗?”
九幽冷不防挨了一下,“哇”的一声就哭了,把书撕成一缕缕的丢她:“日你先人!我去问叶凡,你又不让,你这个臭道姑,老巫婆!我诅咒你吃饭没有筷子,喝水没有杯子,梳头没有簪子……”
乌若澜怒发冲冠:“好的不学,净学些坏的!你背口诀要是有你学骂人一半的速度,也不至于被我打手心!”
“我不背了!我去找叶凡!”
“不准去!给我背!”
“我不背!不背!”
两人在院子里追逐起来,九幽逮着机会就往院子外面冲,乌若澜在后面抓她,九幽慌不择路,跑向了与秋院相反的方向,在转角时候一头撞进了一个人的怀抱里。
九幽捂着脑袋抬头一看,发现自己撞到的人是韩长宁。
韩长宁一贯的面无表情,平时也不惯着她,九幽有点怕他。
她见到自己撞了他,赶紧捂着脑袋退后一步,跟他拉开距离。
这时,乌若澜也风风火火的赶到了,韩长宁一见乌若澜,对她拱手行了个礼,淡淡道:“大小姐。”
“长宁,你来的正好!”乌若澜比韩长宁年幼几岁,但因为她身份尊贵,所以就对韩长宁直呼其名了。
她走上前,气哼哼的说道:“这个小妖女又想借故去找叶凡,我就把她交给你照顾了,你来教她筑基口诀,直到她背熟为止!”
“是。”
韩长宁刚一应下,九幽的脑袋就摇的拨浪鼓一样:“不!我要去找叶凡!我让他教我!”
“哼!今晚爹要传叶凡哥哥独门心法,他才没空理你呢!”
听到这句,韩长宁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九幽又开始撒泼:“那我就不背了!哇哇哇……”
“你敢!”乌若澜猛地拍出一张定身符贴在九幽身上,然后看着动弹不得的九幽,拍拍手对韩长宁道,“好了,把她搬走吧!等她会背口诀后再放了她!”
“是。”
韩长宁扛起九幽,对乌若澜一点头,转身走了。
乌若澜看着九幽的红裙子消失在转角,心里一阵轻松。
可把这个小瘟神送走了!
作为乌慕风的心腹兼大弟子,韩长宁被他视为己出,在山庄也有一间自己的院子。他一路扛着九幽回去,因为是晚上的打坐静修时间,负责巡视的又是他,路上基本上没遇到什么人。
回去以后,他将九幽放在院中,撕下了她背上的那张定身符。
符纸一去,九幽顺着刚才的惯性又“哇”了一句,然后哽咽一声,老老实实的闭了嘴。
在韩长宁这位严师面前,她不敢放肆。
韩长宁只身在院中坐下,对九幽一抬手,示意身边的位置:“坐。”
九幽不想坐,又不敢不坐,只能苦着脸走过去。
韩长宁从怀里取出一卷书,铺开道:“今天教你的,你先念一遍给我听。”
九幽一愣,就像被老师点起来回答问题的差生一样,紧张兮兮的看着书简上她一个都不认识的符号,全凭记忆开始瞎猜:“呃……丹甜气足……堵人饼行……呃,房倒驴跑……”
韩长宁皱起好看的长眉:“什么?”
九幽赶紧改口:“啊,不是!那个,房、房……”
“房”到底把“驴”怎么着了?
韩长宁看她吭哧的实在可怜,毫不留情的跳了一段,直接指着倒数第二行:“这句怎么念?”
九幽脑海里只剩一片空白。
“……”韩长宁把书往桌子上一摊,沉默的看着九幽。
他教了她整整一天,然而鸡同鸭讲,毫无成效,他现在很想打她一顿。
九幽被他看得十分紧张,在桌子下面夹着腿,不安的扭来扭去。
韩长宁见她不对劲,问道:“你怎么了?”
“我想尿尿。”
“……”韩长宁抬手扶额,“那你去吧。”
九幽如释重负,起身就往外走,韩长宁叫住她:“茅厕在院子那边。”
“我去找叶凡,每次都是他领我尿尿,还在一旁等我呢!”
韩长宁嘴角一抽。
偷窥女子出恭……
这个叶凡……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变/态!
与此同时,白虎轩的叶凡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他很是不好意思的对乌慕风道:“抱歉,世叔,请继续。”
乌慕风摆摆手:“不着急,不着急,内功心法重在领会,今日先教你这几段,回去以后,你要好好参悟琢磨。对了,你刚才打喷嚏,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啊?”
叶凡道:“牢世叔挂念,我并没有什么不适。”
“哎,叶凡哪,我自作主张,让你跟那小丫头分开,你可不要怨恨世叔啊。”
“世侄不敢。”叶凡恭谨道,“世叔这么做必定有您的道理,我也觉得,九幽只有跟我分开才能得到很好的历练。”
“你要这么想,世叔也就放心了。有若澜和长宁照顾她,你可以潜心修炼。”
“是世侄给山庄添麻烦了。”
“诶,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说着,乌慕风继续道,“还有个问题,我一早就想问你了。”
“世叔请讲。”
“你为什么要在手背上画一只乌龟呢?”
“这个……”叶凡看着手上那个墨迹依稀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