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上空,平铺天际的云层缓缓移动、在起伏的沙漠上投下巨大的影子,此处的天和地,仿佛在亘古的静默中面面相觑,却如两个平行的时空、永无交界。
赶了一天路的路,忽然看着磨盘大的夕阳挂在天边,杨延裕情不自禁地吟唱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雄阔海听得杨延裕这一句诗,又看了看后面平板车上躺着的崔仲方,嘿嘿一笑说道:“大人的诗就不是那些穷酸的文人可以比拟的。”
杨延裕轻轻一笑说道:“就你这样五大三粗的人,也懂得诗词?”
雄阔海耷拉着脑袋说道:“俺虽说不明白什么是好,但是明白大人其中的意思,不就是形容夕阳吗?”
杨延裕抿嘴一乐说道:“没想到你近来倒是聪慧许多。”
雄阔海嘿嘿一笑说道:“跟着裕哥这么久,即便是头驴,怕也沾染点笔墨气息了。”
在枯燥无味,繁琐的路上,这一走便是半个月的时间,等到九月下旬的时候,度过黄河之后,杨延裕直奔并州。
得到杨延裕从突厥返回的消息,李建成携带李秀宁在城门处翘首以盼,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终于看见杨延裕的队伍。
激动不已的李秀宁一跃下马,飞奔而向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杨延裕同样是一跃下马,向着李秀宁扑了过去。
两个许久不见的恋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那是羡煞旁人呀。
只见李建成缓缓走了过来,叹了一口气说道:“哎,自从心中有了别人之后,我这做哥哥的到成了空气,真是令人心寒呀。”
李秀宁听得李建成打趣,便嘻嘻一笑说道:“哥哥你就知道说这种话,戏弄我们。”
杨延裕抱拳说道:“许久未见,建成兄可好。”
李建成微微一笑,抱拳说道:“一切尚好。”
未等杨延裕说话,李建成又说道:“此处人多眼杂,不如我们进城之后,在聊如何?”
杨延裕答道:“如此也好。”
两人这就将杨延裕迎入并州刺史府,而雷强及诸多士兵则安排在驿站之中。
来到刺史府之后,杨延裕依礼拜见李渊及窦氏,并送上突厥的特产,窦氏嬉笑连连说道:“回来就回来了,还要送什么礼物。”
杨延裕拱手说道:“这是女婿的一点心意,希望伯母喜欢。”
窦氏笑得合不拢嘴说道:“喜欢,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
有句话怎么说的,唤作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李建成哈哈一笑说道:“只要是延裕你送的,母亲他自然欢喜。”
待得杨延裕就坐之后,李渊看着杨延裕轻声问道:“出使突厥还顺利吧。”
杨延裕皱着眉头说道:“出了点差错。”
李渊一愣问道:“发生何事了?”
杨延裕叹了一口气说道:“到达突厥那一晚,突厥左右特勤招待使团等人,崔仲方酒醉之后,将那些伴舞的姑娘带入房中,第二天清晨,就四肢僵硬,瘫痪了。”
听得杨延裕这番话,李渊长叹一声说道:“真是有辱斯文呀。”
杨延裕继续说道:“而今崔大人还吊着一口气,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小子只能在并州呆一晚,明日就要抓紧时间赶回长安,面见陛下。”
听得杨延裕这番话,李渊点头说道:“贤侄还是要以国事为重。”
谁知李秀宁却轻轻说道:“才才见面,明日就要离开,难道国事就那般重要吗?”
听得李秀宁这番话,杨延裕叹了一口气说道:“在我心里你比国事更加重要,而我之所以将国事放在心里,只是为了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
听得杨延裕这番话,李渊情不自禁地说道:“说得好,说得妙呀,堂堂七尺男儿就应该有一番这样的宏伟抱负。”
李秀宁耷拉着脑袋说道:“对不起,我说错了。”
看着李秀宁眉头紧锁的样子,杨延裕何尝不知道她嫌自己陪伴她的时间太短了呢?
只听李渊说道:“好了,你们两个就四处转一转吧,待会儿回来吃饭就好了。”
杨延裕道了一声谢之后,携带秀宁奔了出去。
待得杨延裕才才离开,窦氏就轻轻一笑说道:“看着杨延裕与秀宁,妾身就想起了当初年轻时与老爷在一起的情形,那时候我们何尝不是聚少离多呢。”
李渊惆怅不已道:“那时候为夫经常带兵四处作战,留下你们孤儿寡母待在家里,日日却还要替我担心,想起这些,为夫就觉得对不起你们呀。”
窦氏情不自禁地落下眼泪,轻声说道:“现在我们一家人总算是可以团聚了,只是想起元霸,妾身这心就痛得很呀。”
李渊缓缓说道:“夫人莫要伤心,元霸不过是跟随那道长学习武艺而已,过的几年,就回来与我们团聚了。”
窦氏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轻轻点头说道:“妾身知道。”
此刻的杨延裕与李秀宁甜蜜地挽着手,一路有说有笑的来到后院的花园中。
只见李秀宁神情有些落寞地看着一池碧水荡漾,喃喃自语道:“为什么相恋的人永远不能好好地待在一起呢?”
杨延裕轻声说道:“忘了告诉你,我家门前当初有个老尼姑路过的时候,说了一句话。”
李秀宁幽怨地瞥了一眼杨延裕说道:“又是这一套。”
杨延裕轻轻一笑说道:“那老尼姑说过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听得杨延裕说出这番话,李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