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是平妻也无所谓吗,你可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议论你,议论平妻两个字,纵使要承受这份屈辱你也要嫁给连秉云吗?”
她难道真的喜欢连秉云到了这步?
温衡的话让慕容敏愣住,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他的态度。这桩婚事的却是她委屈了,可是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又怎么可以更改了,再说了这桩婚事,谁又在乎她会不会受非议呢。
“没关系了,我反正从来不在乎别人的非议,这么多年了,本公主的名声还不够差吗?谁在乎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大家所听的所信的都不过是他们希望看到的那个样子罢了。”
“我在乎,我在乎你的名声,我在乎你的想法,我在乎你的一切的一切,你只需要告诉我这桩婚事是你想要的吗?”
他认真道,在那一瞬间有什么突地淌过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停止了呼吸,停止了思考,脑海里面只一遍遍回响着温衡刚刚的话。
“告诉我,你愿意吗?”
他等不到慕容敏的回答,再问了一句,慕容敏回过神来,错过温衡专注的目光,就好像在逃避什么似得。
“我,我自然是愿意的,否则这天底下谁强迫得了我啊。”
慕容敏,不是的,你不是这样想的,刚刚那一瞬间你的心里明明是不愿意的,你是不想嫁给连秉云的,可是你为什么不敢这样回答他,为什么不敢看温衡的眼睛。
“跟我说一句实话,真的愿意吗?若是你并不想嫁给连秉云,后面胡事情我来承担。”
他想了很久很久,还是决定来问慕容敏这番话,他想要得到的是她的一句发自肺腑的实话。
慕容敏抬起头去看温衡,眼里尽是怀疑
“温衡,你在说什么?你来承担?你可知这桩婚事背后牵扯了多少纠葛……”
“你不需要担心那么多,只需要告诉我答案,其他的事情我自有法子。”
坚毅的语气里竟有不可反驳和质疑的感觉,慕容敏恍然觉得她眼前这个男子绝不仅仅只是一个琴师那么简单,可她来不及深思一切,只想着刚刚的问题。
她是想反悔的,可是反悔的代价太大了,尽管她深信温衡的话,却不敢冒半分风险。
“这桩婚事是我愿意的,与其他人无关,温衡,你只是一个琴师而已,其他的事情就不要管了,即使有一天我离开了皇宫,我也会求父皇厚待你的。”
最后的最后,她还是选择了这样回答他,温衡突地笑了,笑里的凄冷让慕容敏不敢直视。他一直盯着慕容敏许久,那段时间并不漫长,慕容敏却觉得渡过了几个世纪一般,她害怕温衡那样的目光,又害怕他移开目光招呼他们至此不便变了关系。
“好,我知道了。”
他启唇道,语气冰冷,透着失落和悲切,又盯着慕容敏看了几秒,方才转身离开,一直到他彻底离开长华殿的时候慕容敏和安语才稍稍回过了些神来。
“温衡琴师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日里性情不是很温和的吗?”
安语瞧着没了人影的走廊嘟囔道,平日里温衡琴师谦逊有礼,温润大方,今日见到公主殿下没有见礼,还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真是奇怪。
慕容敏的心里比安语还要五味杂陈,温衡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她是多想开口叫住他,告诉他不是这样的,她并不是想要嫁给连秉云,她也不想背负什么永乐公主的职责,她也想要像普通女儿家那般,找一个待自己一心的人,就像岚莘所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是,覆水难收,有些事情,回不去的。
“罢了,别管他了,这桩婚事本就是个笑话,也难为温衡可以如此关心与我,安语,你觉得……”
“嗯……公主,怎么了?”
慕容敏唤了安语一声,想要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安语蹙着眉头问道,她也只是含笑摇头
“罢了没什么,我累了,想要歇一会儿,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像将作监送东西这种小事你就瞧着办吧,我信得过你。”
她懒懒道,整个人全无精神,而慢慢立起来往长华殿内走,安语忙走过去搀住她,侍候慕容敏睡下后瞧瞧退了出去。
许是真的累了,慕容敏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她又做了那个梦,梦里依旧是那个一模一样场景,一袭长袍的男子张开双手在月光底下捉萤火虫,她可以看见他的背影,但是完全看不见他的脸,等到他捉了一只萤火虫往前跑,跑了很久却一点儿也追不上他,哪怕她追的跌倒了,哭了他也没有回头,等她哭醒了才发现躺在一个人的背上,她记得那份熟悉的感觉,是温衡的背,那她她在西山走丢时她也背过她。
慕容敏突然睁开眼睛,整个人无比清醒,就好像刚刚她完全没有睡着过一样。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穿上外袍和鞋子就往外间走,安语在外面侍候着一见慕容敏走出来赶忙追了上去
“公主,现在天色晚了您要去哪儿啊?”
她一觉睡到了晚上,安语知她厌厌的,也不敢唤她,没想到她一醒了就往外走
“留风居!”
慕容敏道了一句,快步往前走,头也不回,安语赶忙取了灯笼追上去。两个人匆匆赶到留风居中的时候看见里面灯火全息,慕容敏在留风居门口站住,就似突然清晰一般,再也不敢迈出一步,立在原地呆了许久而后慢悠悠吐了七个字
“算了,没事儿,回吧。”
她怎么会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