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皇是会替她遮掩,可是如今她要算计的人是连秉云在乎的岚莘,让连秉云知道岂不是露馅了吗。

安语照着慕容敏的原话转给连秉云,他一袭玄色长袍,外面披了狐裘立在长华殿外,雪花飞落在肩头墨发之上,带着与生俱来的英气飒爽。

“王爷,公主殿下病重,近日风雪又大,太医吩咐了好还是不要探望得好,皇上都是每日来瞧上一眼不敢多待,王爷还是过些时日再来探望吧。”

他的目光落入长华殿内,殿中侍从宫人泰然自若,做着各自的事情,似是没有什么不妥,可又不对,慕容敏要真如传说中那般病重,长华殿怎会还如往昔一般呢,就连和慕容敏关系好的安语神情也与往常一般,有些不寻常了。

“是本王思虑不周了,还请安语姑娘代本王向公主问好,本王过些时日再来探望公主殿下。”

连秉云颔首道,安语屈身

“是,奴婢定当转达,恭送云王殿下。”

连秉云转身离去,离开了长华殿,安语了房中,正瞧见慕容敏趴在窗户缝里看外面的情况。

“公主,云王走了。”

她走到慕容敏身后道,慕容敏收目光,唇角上扬

“没想到这个连秉云对本公主也是有些上心的,也算是有良心了。”

安语偷笑道

“那是自然,公主殿下是好的女子,谁会不对公主殿下上心,公主,这件事情过去是否就让皇上和云王殿下商量婚事了呢”

连秉云和慕容敏婚事既定,只是过程要长些,可是结果都无法改,整个大魏都在等着这一场婚事。

慕容敏神色幽邃了些,迟疑了片刻才道

“兴许吧,可我在这皇宫里待了十几年突然要离开了很舍不得,而且我要是走了父皇心烦了,后宫有事了谁来替他分忧啊。”

她坐在炉火旁,双手撑了下巴,颇有些忧愁道,安语扑哧一下子笑出来

“公主您这可是杞人忧天了,想想以前您还未出生时皇上就已经登基,后宫也有了,还不是前朝后朝处理得好好的,哪里就没了你不行了。”

安语说的虽是实情,不过整个长华殿也就安语敢说这种话,慕容敏眼睛瞪圆,瞧着安语佯恼道

“好啊安语你,竟敢如此说本公主,就不怕本公主生气打你的板子”

“公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要是把我打死了打残了以后谁替你分忧啊。”

安语赶紧示弱,可怜巴巴瞧着慕容敏,慕容敏憋不住,终是笑了,

“你啊,真是对了本公主这些时日称病留风居那边却要好好看着,温衡被下过一次毒失败了难保不会有第二次,切不可松懈了。”

“奴婢知道的,留风居那边一个人也没少,只是公主你这个病要装到什么时候,天天待在宫里,奴婢都有些闷了。”

打从慕容敏开始装病到现在已经有三天了,慕容祁虽和慕容敏达成了共识,可是这件事瞒着宫里的各位妃子,毕竟那些妃子慕容敏是得罪了不少的,所以盯着长华殿的人也不少。慕容敏怕穿帮不出长华殿,安语侍候慕容敏也不能出长华殿,她都要闲不住了,就不信慕容敏还能闲住

慕容敏勾唇而笑,再次逗弄小蠢蛋,开始慢悠悠教训起安语来了

“跟了本公主那么多年,安语你啊真是什么都没学会,平日里是平日里,该沉的住气的时候就要沉的住气,你啊,得多学学。”

安语眼睛瞪大,震惊不已,得,又是她错了。

阳光隔着厚厚的云层洒落在大地,尽管改变不了严寒的天气,也依稀可以感觉到太阳的存在。

宫人端了黑漆漆的药自厨房端到温衡所在的房间里面,步履匆匆,片刻不敢耽搁,生怕药凉了。房中的人坐在榻前一个人布了一局棋慢悠悠摆弄着,面色不再似前几日那般惨白,好了许多,目光里面的深沉难测又来了。

“公子,该喝药了。”

宫人屈身将药递给温衡恭敬道,是慕容敏派来的人,因此特别仔细,都是从头到尾盯着煎药倒药试毒再给温衡送过来,未经他人之手。只是他并不知道有些毒不需要直接接触就可以下进去的,隐在房梁上的人再次巴巴地盯着屋内的境况。

公主殿下称病已经三天没来留风居了,而且这段时间公主殿下的病只是越来越重没有好转,因此今日也不会来了,没有人拦着他们眼看就要完成任务了。

专心摆弄棋子的男子轻声嗯了一声,抬手接过药碗,瞧了黑漆漆的药一眼而后往嘴巴里面递。

温衡琴师,喝下去,喝下去。

药碗一靠近嘴唇,黑漆漆的药一倒入嘴中,眼见着温衡的喉结动了动,药碗里面的药喝入了腹中,碗里只剩下在碗底的一残渣,暗卫瞧见这一幕欢喜地都要跳起来了。

喝下去了,终于完成任务,不用天天守在留风居等机会了。

温衡将碗递给宫人,继续摆弄棋子,宫人接了碗出去。侍候在外面的房间里,温衡琴师不喜欢人打扰,所以一般没有吩咐他们都不敢进去打扰,除了送药送饭的时候。

外面细雪飘扬,红梅盛开,风景甚好。藏匿的暗卫心情好,巴巴望着房里的人,盼着房内的人毒发他们就可以去复命了,这可是剧毒的鸩毒,喝下去不出一刻就会丧命,饶是温衡高深莫测也不出一刻。

可惜时间一流逝,里面的人全然没有变化,一柱香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都要过去了。暗卫怀疑自己没有下药,


状态提示:第七十五章 鸩毒--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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