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姑娘眉眼霏霏的朝他们这边看,一个个脸红红的,被大排档的白炽灯一照,眼睛里波光潋滟。
周子安转回头,又是挑眉又是勾唇,笑得要多骚气有多骚气:“看哥哥去勾兑勾兑。”
说完一起身,fēng_liú倜傥地踱了过去。
……
十来分钟后,周子安黑着脸回来了,一屁股落座,骂了声:“操!”
张齐嘿嘿笑:“老二,什么情况?”
“滚!”周子安瞪他一眼,朝严信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全他妈是打听这家伙的!”
严信叼着一只小龙虾,呆懵地眨眼:“唔?”
周子安翻过去一个白眼,仰天感慨道:“既生瑜何生亮。”
严信吐了虾壳,呵呵一笑:“不如下次跟你出来我戴墨镜好了。”
张齐哈哈大笑,一筷子扔过去:“小信信,别得寸进尺啊!”
夏鹏闷声喝酒,笑而不语。
周子安郁闷完了,拖着椅子往严信身边靠,搭着他的肩给他倒酒。
“有女朋友吗?”
严信摇头。
“谈过恋爱吗?”
再摇头。
“喜欢什么类型的?”
严信仰头思考,脑子里忽然浮现出那个白衣女人的背影,纤细的后颈上有一颗痣。
他喃喃自语:“不知道啊……”
周子安只道他年纪小没开窍,就没再多问了。殊不知严信口中的不知道,指的是没看到女人的脸,不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样子。
刚才她如果转过来就好了,严信想着,无声地鼓了鼓脸颊。
少年红润的唇,被酒精染成娇艳的红,白皙的脸蛋泛着酡红,透亮的眼睛因为思索而有些迷茫。
周子安看着严信一副呆萌的样子,又看了眼旁边那桌,女孩们一个个眼冒桃心、含羞带怯,相互交换着不可言说的眼神。
一向自诩潇洒的周大少爷,叹了一口悲痛欲绝的大气。
吃饱喝足,四个大男孩勾肩搭背地往回走,周子安和张齐都喝高了,一路上你呛一句我怼十句的,聒噪得跟闹山麻雀一样。
夏鹏是山东人,酒量好,屁事儿没有,严信状态也还算可以,只稍稍有些头晕。
刚到宿舍楼下,空地上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正笔直地站在车边。
严信揉了揉眼睛:“……刘叔?”
刘远在严家当了近十年管家,严氏一家迁居法国时,留下他在国内照顾严信起居。
看到严信,刘远几步迎了上来:“少爷,你回来了。”
旁边三个男生面面相觑:“少爷?”
严信放开周子安,把刘远拉到一边,小声问:“刘叔,你怎么来了?”
刘远递给他一个小纸袋:“你充电器忘拿了,我给你送过来。”
严信接过来打开看:“哦哦,谢谢刘叔。”他回头看了眼等在不远处的舍友,笑了笑:“那我先上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刘远点头,又道:“夫人说,如果住不惯宿舍就回家里住,我每天送你来上学。”
严信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住得惯,舍友们都挺好相处的。”
“那行,我先回去了,有事随时打电话。”
“好,刘叔慢走。”
严信目送刘远开车离开,转回头,看到三双研判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严信莫名打了个冷颤。
周子安歪歪倒倒地踱过来,一把勒住严信的脖子,酒气全往他脸上喷:“开宾利的男人管你叫少爷,嗯哼?”
严信抬头望天。
张齐挂在夏鹏的身上,一双眼睛像x光一样上下打量严信:“小信信,你很低调嘛。”
严信呼了口气,朝一直没说话的老大哥夏鹏投去求救的眼神。
夏鹏会意地捞过周子安,又架起张齐径直往宿舍楼走:“快熄灯了,回去再说。”
周子安不死心地回头控诉:“脸还长得那么好看,还是个富二代,姓严的,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闭嘴吧你!”夏鹏把周子安的头给拧了回去,由于力道太猛,惹得某人凄厉地嚎了一嗓子。
严信再度望天,看到一只黑黢黢的小鸟从上空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