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中,假山周围,花香缭绕,氤氲缱绻。
假山前花丛,围满了一众太监宫女,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忽听闻一声尖锐的传唱,道:“宁妃娘娘驾到!”
李贤妃慌忙退出人群,远远的迎上前来,忙扶过郭宁妃的手臂,道:“哎呦娘娘您可来了。”
郭宁妃眉头紧蹙,脚下依旧步履匆匆,朗声问道:“出了何事?”
李贤妃翻了个大白眼,鄙夷的说道:“哎呦别提了,嫔妾与丽妃刚从娘娘宫中出来,路过御花园,便瞧见了那么难看的事情,也真是惶恐极了,忙差人请了您来。”
说话间,来到了假山前,众人闪出了一条路来,花丛中两个人衣不蔽体,身上也只围了个不知道是谁施舍来的破旧床单,简单的遮了一遮。
“哎呦喂天呐。”郭宁妃脚下一个趔趄,忙抬手,以宽大的衣袖遮住眼眸,冷声低吼,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葛丽妃对此嗤之以鼻,嘲讽道:“大白日里的,也真是不知道害臊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见此,徐童潇嘴角暗暗的扯了一抹冷笑,一闪即逝。
郭宁妃抚额,长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此事先不要声张,暂时不要让皇上知道。”
李淑妃说道:“可是,妹妹已经差人去请皇上了。”
“你……”郭宁妃霎时间提起了精神,抬眸向她,冷声说道:“皇上正在宴客,后宫出了这等丑事,怎么敢随便惊动圣驾呢。”
李贤妃微敛双眸,压低了声音,说道:“可此番,涉事之人并非我后宫人,一个是江夏侯之子,一个是燕王夫人,我们后宫可不能定夺吧。”
郭宁妃眉头蹙紧,素手颤巍巍的指了指李贤妃,似嗔的说道:“你呀,糊涂啊。”
李贤妃不由得整个身子一颤,敛眸低首,低声嘟囔了一句,道:“那嫔妾也没做错呀,这事,合该让皇上知道的。”
郭宁妃正欲说什么,却听得太监传唱:“皇上驾到。”
朱元璋大跨步的行过来,口气中满满的不悦,高声问道:“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做什么?这小太监慌慌张张的也说不清楚,御花园到底发生何事了?”
郭宁妃迎上前,施了一礼,颔首轻语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您还是不要看的好。”
朱元璋缓了口气,冷冷的开口道:“出了何事?怎的忙不迭的差了人寻朕来,这又不让看了?”
郭宁妃急急的抚了抚宽大的衣袖,口中无奈的说道:“哎呦,后宫出了丑事了,有污圣目啊。”
朱守谦好奇的走上前查看,不由得惊呼一声,道:“哎呦喂,周公子,温夫人,你们这是……唉,也真是世风日下啊,这不是秽乱宫闱嘛。”
这一声高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朱元璋率众人上前。
周德兴脚下一软,险些一个趔趄栽倒,冷声吼道:“骥儿,你这是在做什么?这里是皇宫啊,你真是丢尽了我周家的脸面了。”
周骥跪行着上前,拉着周德兴的长袍一角,满目的委屈,高声道:“爹,爹你救救孩儿吧,孩儿是给人下了药了,您快跟皇上求求情吧爹,孩儿真的是被别人陷害的。”
周德兴扭过头不再看他,痛心疾首,却也是心中悲凉。
朱棣面无表情的站在队伍最前,低首瞧着两人,淡漠。
“王爷!”温凉突然高喊出声,素手指了指徐童潇,恶狠狠的说道:“是徐童潇,是她算计的我,是她给我灌下了药水,毁我清白,是她要害我,王爷你相信我,是她,是她呀。”
闻言,朱棣缓缓转头,看向身侧不远处自若的徐童潇,说不准,真的是她,没有人比她更能做出如此这般之事。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尽数集中在她身上。
徐童潇只觉得被异样的目光盯着,颇不自在,抬眸笑语道:“你们别都如此看我呀,我一直在宁妃娘娘的午宴,期间可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怎么可能给她下药呢。”
“宁妃。”朱元璋转首向郭宁妃,冷声唤道。
郭宁妃轻颔首,轻声说道:“不错,徐小姐的确在臣妾宫中,到目前为止一直与臣妾在一起,一刻都不曾分开过。”
葛丽妃若有所思的说道:“不对吧,臣妾怎么记得,期间徐小姐的贴身侍女辛夷姑娘曾离开过。”
姚辛夷淡漠得抬起冷眸,冷冷的开口道:“辛夷去给各位娘娘沏茶了,流云姑娘随我去的,全院的宫女太监都可以为我作证。”
流云于她身侧,重重的点了点头,的确,一刻没分开过。
朱元璋眉头皱紧,转脸向燕王,问道:“此事涉及燕王夫人,燕王,你怎么说?”
朱棣抬眸望向温凉,目光有些阴冷,狠狠的低吼道:“把这两人都下了锦衣卫大狱,严刑拷打,直到肯说实话为止。”
闻言,朱元璋赞同的点了点头,蓝封峤于一侧暗暗皱眉。
“皇上,老臣有罪。”周德兴突然转身,跪倒在皇帝的脚边,重重的磕了两个响头,略带哭腔,说道:“犬子于宫中做出如此秽乱之事,实是老臣教子无方,还望皇上念及老臣一片忠心,饶犬子一命。”
朱元璋低首瞧着他,眼睛淡漠无神,仿若并没有听到他。
“老臣愿在此,以死谢罪。”周德兴把心一横,抽出靴中短刀,一刀刺进胸口,拔出来,再一刀,再拔出……
深怕那亡命之徒以刀行刺皇帝,朱棣迈步出去,蓝封峤眼瞧着,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