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徘徊在眸中的黑色小星星终於全部散去,她终於透过了这具身体,看清了她身处的地方。
她感觉到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在看清周围的事物时,便不由自主地睁大了双眼。
广阔的空间被大理石围墙所包围,大理石壁上有着无数形形式式的门,有精致的,也有平平无奇的。它们不规则出现在石壁上,数量之多,让她不禁疑惑,这里……到…底……是?
可不管是那一道门,她都看不到通往门的路,彷佛仅仅只是大理石壁上的装饰品。然而,这里有这麽多道门,会不会在这其中就有那麽一道门是可以让他们离开八门空间的?
未等她仔细看清那些不规则地出现在石壁上的木门,视线便不受控地转移开去,让她心生了几分不情愿。刚才观察得太过入迷,使她差点儿忘了自己并没有身体的主控权。
他扭头看向了上方,只见大理石围墙延伸至高耸入云的位置,在她的视线范围以内,看不到围墙的尽头。他又扭头看向了下方,这边却也是一样的深不见底。
身体就这样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地飘浮着,不进也不退。完全没有支撑点让这身体的原主人更加的不安,视线开始无意义地在这个空间内糊乱扫视。
当身体在半空中停留了好一会儿後,这具身体逐渐变得越发的僵硬,似乎原主人很小心,生怕一个细微的动作便会再次触发那彷佛永无止境的下坠。
间或会有从空间底部而来的微风,依着围墙的内圆不断向上回旋,造就了在围墙内徘徊不止的呜呜丶呜呜声。
怪异的风声初时并不很是明显,这一点让梓聿更加深刻地认知到。这具身体型然不可能是她的。渐渐地,也许是她的错觉,风声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发的明显,也逐渐占据了这身体的所有思绪。
呜……呜……呜……呜……
风声将空间中的空洞淋漓尽致地衬托了出来,成为恐惧和不安两者最佳的放大器。
她能感觉到额角渐渐地渗出了冷汗,擦过耳廓的风声也彷佛开始变得怪异起来,在呜呜丶呜呜声当中。好像还夹杂着某个人的絮絮低语。
从刚才开始弄清楚了状况的梓聿。开始置身事外地想,这到底是身体的原主人因为太过疲惫惊惧而生出的幻觉?还是真的有声音夹杂在其中?
可是,才没有走神多久。这具身体的思想便猛然侵入到她的脑海之中,那是身体原主人思考的时候,才会发生的情况。这种情况,是她的意识寄居到这具身体以後。第一次出现的。
人是不可能停止思考的,所以之前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大约也是因为记忆的主人没有将其他的思考内容放进记忆晶片中。
她本还以为他已经开始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不承想,此时的他竟然慢慢地将在身体内骚动着的不安跟恐惧慢慢地压抑下来,还开始仔细地思考着脱离这个困境的方法。
她只感觉到下坠停止之前的记忆一直在脑海中回放。下坠停止之前……下坠停止之前……下坠停止之前,他到底做了什麽?
在下坠停止之前……因为下坠的速度太大,这具身体下坠的方向也不慬变成了空中倒立的模样……所以。在下坠停止之前,他是不自觉地倒吊着的!
这个想法甫一在脑海中出现。她便感觉体内所有的消极情绪在顷刻之间全然从这具身体消失掉。
彷佛换了一个人似的,身体的主人蓦地对寻找脱身的方法变得很是积极,根据自己的记忆,在空中摆出了好几个不同的动作。
在没有支撑点的情况下,要进行姿势变换的话,本就有些困难。可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却像是完全没有受到这个因素影响似的,每一个动作变换对他来说彷佛都是轻而易举的。
首先,他将趴在半空中的姿势变换成类似站立的姿势,她发现结果竟然如身体的原主人所预想的那般,作用在身上的重力加速度蓦地增加,一下子身体又再开始往下方坠去。
这个时候,他借着下坠之势,敏捷地在空中翻了半个跟斗,身体下坠的速度猛地一收,转而以极快的速度往上飞。
接下来,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以惊人的速度掌握住了让身体在空中移动的方法。不过有了几次稍稍的狼狈之後,他在拿捏移动的速度和方向方面,已逐渐变得熟练起来,可以自由自在地在这个空间中飞翔。
梓聿能够感觉到身体的原主人似乎因为这件事情变得相当的愉悦,畅快地在空中飞翔着。配合着这具身体本来就已经懂得的敏捷身法,想要去到这空间之内的任何一个地方,似乎也都是轻而易举的。
好一会儿之後,身体的原主人便开始逐一调查起大理石上的每一道门背後到底都在隐藏着什麽,同时他也在寻找着能够让他离开这里的门。
然而,记忆的主人并没有分享各道门背後所隐藏秘密,在打开每一道门的瞬间,记忆便会突兀地在那个交接点变得一片空白,就像是强行将她的意识从那具身体中剥离一般,待回复正常的时候,她只感觉到他手拉着门柄把门关上,然後脚尖在旁边雪白的大理石壁上一点,便又往下一道门前进。
时间一久,梓聿便没有再去在意那些门後方隐藏的东西是什麽,转而研究起这具身体所使用的奇妙身法。
梓聿听闻过这身法是从千代田历史源远流长的隐术改良而来的,除了迅捷还能让他们很好地隐藏自己的气息。若真要比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