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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真像与虚相〈四〉
经过这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她心中的怀疑越来越多，她在脑海中反复思索着刚才吴凯唯的各种异常。过往调查中所得到的一条条看似毫无关连的线索在她脑海中慢慢接通，让她对一直以来的调查有了新的认知。
她发现现在的这一个吴凯唯和早前曾与她接触的那个吴凯唯判若两人。或者，她甚至可以肯定地说，他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即使是相同的外貌，二人的神态丶特徵各不相同。刚才那人带点慵懒，他的眼神虽然凌厉，却又似是带着压抑的。而她所接触的那个吴凯唯则是张扬和一丝不苟的。她和他们二人接触的次数不多，但是她却肯定二人绝不可能是同一人。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有很多的小细节和生活习惯都出卖了他们。单单是二人使古龙水的习惯便已经能够让人将两者区分开来。前者身上总是带浓烈的古龙水味道，想必不太了解古龙水的用法。而後者於使用古龙水的时候却总是恰到好处的，似有若无的味道，不太浓也不太淡。
不过，她却是在刚才与吴凯唯接触的时候，才真正肯定二人不是同一个人。除了因为後者习惯只用脚与她互搏以外，前者不论套路丶攻击习惯都与过往稍有不同，这些都是轻易不能模仿得来的。即使二人学习的打法丶招式完全一样，仍旧会因为个人习惯和性格令人感觉到差异的存在。
最重要的是，前者的功夫底子远比不上後者。虽然後者一直只用脚与她交手，但是一直都是从容不迫的，轻易不会让她占了上风。刚才那人已经手脚并用，与她的功夫相比却也不过是伯仲之间，甚至更有逐渐落于下风之势。
可见，前者和后者并非同一个人。程乐提供的那份简历是属于前者的监察报告，而她在任务期间接触到的却是后者。
局部性的变身药水能够局部地改变人的五官丶肤色等等，若二人本就身型相近，想要变成同一模样也绝非不可能。
甫一回到家，她匆匆地脱下鞋子，把鞋子放到鞋架上的同时，随手关掉玄关处的小灯。然后，便又再踏入时空旅行仪。
有关后者的去向，她也不是没有考虑过的。
自从她收到军方中止任务的短讯后，她便一直监视着吴凯唯的动向。而她肯定，在这段期间她所看到的那个吴凯唯无疑便是前者，而后者则没有再出现过。这不也正正代表自吕颂明从珠岛消失后，后者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收到中止任务短讯的前一天，即发生粉尘爆炸那天，便是她最后一次看到后者。她记得那天她曾因不小心在工业大厦的后楼梯留下血迹，当时亦曾因此引起吕颂明的怀疑，她认为稍后发生的爆炸事件应该也正是缘起于此。
现在细心想想，那个空无一物的工业单位，应是和吴凯唯家中的所藏有的石室一样，是仿照时空旅行仪所造出来的连接点。想到了这一点，她的唇边不禁又再泛起笑意，因为她想起了那个落荒而逃的小萝莉。
不是因为这一段小插曲，她是无法获取这麽多讯息的。那个连接点的功能应是有限的，不然，那个粉嫩正太不会藉着让她分神来救出那个小女孩。最重要，如果他们有能力，怕是早就将她擒住了。
至于那次发生的粉尘爆炸主要是为了将那个已经被发现的据点毁灭，而杀她也不过是附带的目的。
在粉尘爆炸发生后不久，后者便跟踪她到商场之内的卫生间。虽说后者和吕颂明之间相互有联系不足为奇，可是她又觉得不是那么简单。过去曾和她多次交手的后者有可能是吕颂明吗？记得当时躲在卫生间的她，曾一度因为两者如出一辙的脚步声节奏而怀疑来人正是吕颂明本人。而在夜探村屋的那一天夜里，她亦正是因为探测到吕颂明身在该处才前往查探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在阴差阳错之下遇上后者并发现他是吴凯唯。
为了引证自己的推测，她让执事美男再次将吕颂明的行踪纪录调显出来，试图再次研究一下吕颂明留下来的线索。
她仔细的回忆着她有在咖啡厅遇到吴凯唯的日期，十月三十日……十月三十一日和十一月一日……
她的视线快速的在那些行动记录中寻求答案，果不其然，在那些日子，吕颂明的行动记录明明白白的记录着他在相同的时间在尖沙咀的范围内活动。
不，仍是不对，单单是这样还不能证明后者便是吕颂明。行动记录中显示，在稍后的时间里，吕颂明便马不停蹄的前往不同的工业区。若然吕颂明便是后者，一直注意着他的程乐不可能完全没有察觉到。
她搜索枯肠，想知道自己有没有遗漏了其他重要的线索。
她仔细的回忆着每一个调查的细节，然后她想起了那天与程乐之间的对话。那时，她因为对调查的方向一筹莫展，曾经向程乐查询更为细致的数据。程乐曾经提及到，最近吴凯唯总爱在离开咖啡厅后到附近商场的卫生间……前者和后者会否正是借着这个机会进行身份互换呢？
不，仍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后者便是吕颂明。在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之下，她不想因为这个没有得到证实的想法而对日后的调查造成妨碍。
她心里隐隐觉得后者正是吕颂明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