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对沈巡抚的心情,张怡选择了暂时性哑巴,然沈巡抚只是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到了文老板的古玩店,柳梦生,秦折一行人也等了许久,旁边围观群众也不少,毕竟沈巡抚是个朝廷命官,还是如此英俊潇洒。
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次自己不会又要躺着也中枪吧。
果然,从人群中砸过来了一只鸡蛋,幸而沈巡抚反应快,拉了张怡一把,若不然场面就……
有些严肃地绷紧了脸,沈巡抚松开张怡的袖子,冷冷地道:“本官竟不知道,你们这地方,竟民风彪悍至如此。”
没想到沈巡抚会因为一个张怡如此,县令顿时有些有些惊慌。
“不不不,还请大人息怒,不过是刁民作祟,人一会就去把人抓起来,只要大人不生气就好。”县令如是道。
刚才扔东西的人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抬脚就要逃跑,谁知道沈巡抚已经定定地看向那人,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少女,此时已经害怕地满脸发白。
微微叹了口气,张怡轻声道:“算了吧,我不生气,只是希望以后不要再有这样的事情了。”毕竟自己什么也没做,无缘无故的装上了这么多人的仇恨,她也不想的。
犹豫了一下,沈巡抚微微颔首,警示了几句,便随着文老板的引路走了进去。
张怡看了那姑娘一眼,微微摇了摇头,“下次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今天是我,明天可不一定是谁。”
说罢,拉着钟景辰离开,留下那姑娘一个人瑟瑟发抖,再也不敢做这种事。
文老板的古玩店确实是花了大价钱的,因为文老板之前是在京城做生意,家境优渥,如今这些奇珍异宝,与他也是不在话下。
而张怡并没有心思去欣赏字画,而是有些心疼地看向钟景辰,钟景辰目光有些贪婪地注视着墙上的字画,似乎在寻找什么一样。
如果今天天时地利人和的话,说不定就能平冤昭雪,这样对于钟景辰来说,也算是的慰藉吧。
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张怡只能默默跟在钟景辰背后,秦折见张怡有些憔悴,不禁想起方才的事情,便要过来安慰。
“嫂子,你没事吧?看起来怎么这么憔悴,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吗?”秦折蹙了蹙眉,方才张怡差点被鸡蛋砸到的事情,确实…
摇了摇头,张怡虽然算不上坚强,可是却不会因为这种事动气,她所难过的,不过是眼前这个不悲不喜的男孩。
随着张怡的目光,秦折看向钟景辰,微笑着道:“这孩子看起来很有灵气,不知道几许年岁?”
也不知为何,一直讨厌读书人的钟景辰竟然回答了秦折的话,“我今年十岁了。”
愣了愣,秦折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钟景辰。”
正在张怡奇怪,为什么钟景辰忽然变了性格,便听到稚嫩的童声脆生生地问道:“哥哥,你能不能帮我找一幅画,是仕女图,莲花池旁
的那副。”
……原来这才是钟景辰的目的。
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还真是个鬼机灵。
而秦折完全没有发觉钟景辰的心思,很是认真地帮钟景辰寻找起那副仕女图,张怡跟在身后,心情有些复杂。
过了半晌,秦折果然帮张怡找到了那幅画,只不过柳梦生把秦折喊走,只留下钟景辰一个人站在仕女图面前,双眼发红,看起来很是可怜。
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张怡抚了抚发丝,走上前去,轻声问道:“景辰,这是你父亲的那幅画吗?”
过了许久,钟景辰才点了点头,此时眼睛中已经盈满了泪水,说不心疼也是不可能的。
“这些东西我们现在没有证据,估计很难告上官府,我能做的,也就只有旁敲侧击一番了,景辰,你不要怪我。”
点了点头,钟景辰怎么可能去怨恨张怡,张怡对他的好,虽然有时候没有说出来,但是自己也是看在眼里的,怎么可能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说罢,张怡看了眼柳梦生,声音不大不地道:“这幅画真好看,意境也好,虽然我不才,但也有些诗性了。”
听了这话,柳梦生自然是起了兴趣,缓缓走了过来,温声道:“这是真的?好久没有听到你写诗了,若是你真的有雅兴,不如念给我们听听。”
看柳梦生起了兴趣,众人纷纷围了过来,张怡看了眼钟景辰,若有所思。
而钟景辰则是一脸惊讶,张怡居然还会写诗?真真让人大吃一惊。
“那好,还请文老板帮我拿一些笔墨纸砚,女子虽然不才,但也算是在诸位面前献丑了。”文老板拿上来一叠宣纸,狼毫笔,以及一台松花砚。
说罢,张怡撩了撩袖口,露出泛着冷光的藕臂,目光专注。
沈巡抚笑了一下,眼神里闪着别样的光彩,“没想到,张氏你还会写诗,真真是女中英杰,我们这些男子都只能望而兴叹了。”
笑了一下,张怡抬眼道:“大人谬赞。”
过了不一会儿,张怡便停笔看向几人,柳梦生情不自禁地走上前,轻声念道:“芙蓉肌肉绿云簪,几许幽话难。闻说春来倍惆怅,莫叫长袖倚栏杆。”
满场皆静,尤其是沈巡抚,愣了愣,随即一瞬不瞬地看向张怡,乡野村妇,竟然会有这样的诗情画意,不仅仅让他惊讶,更是……
直到柳梦生拊掌,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称赞,沈巡抚看着张怡的眼神别有用意,若有所思地道:“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