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过后,时光荏苒,又过了许多个时日。张怡的饭馆照例是天天生意红火,忙的停不下来,就连打烊之后算入账的钱,都要算到深夜。
为了方便生意,张怡又找了几个店二,依旧是采用鼓励的策略,只要干的好,必定加工钱,这待遇好的,别家的二看了都眼馋,都想进张怡的饭馆工作。
至于在门口喊广告招揽客人的手段,张怡是百试不爽,每天都编一些千奇百怪的广告词,怎么夸张怎么来,但客人们非但没有质疑的,还都听的很开心,每天都要在门口等唐河喊完,纷纷鼓掌叫好一番,才慢腾腾地进门,开始吃饭。
可这秦氏酒楼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酒楼的日常开销本来就大,生意一下子一落千丈,每天入不敷出,二一个个的辞退,秦氏没办法挽救酒楼的生意,又不甘心关门大吉,就一直在往里倒贴钱。
她是秦家的长姐,又性格泼辣,自然轻而易举的就掌握了秦家的财政大权,只可惜脑子太笨,并没有钱生钱的本事,倒贴了酒楼一笔又一笔数目不的钱财,把秦家的家产都用尽了。
因为发不起工钱,干活的二厨子们都纷纷离开,偌大的酒楼内竟然就只剩下了秦氏一个人。
望着空荡荡的大堂,想着她那已经花光了的财产,秦氏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一无所有。
她收拾起东西,将酒楼的大门重重合上,然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在门上挂上了锁。
秦氏酒楼,自今日起关门不再营业。
街坊邻居看到这个场景,都忍不住摇头叹息,而不远处张怡的饭馆,依旧热闹非凡,人来人往,门庭若市,两相比较之下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秦氏望着这一切,眼中渐渐流露出狠辣的神色。今天的这一切,还不都是张怡害的!若不是她,自己的酒楼现在还好好的开着,至于用尽秦家的财产吗?
想到这里,她不知不觉气火攻心,快步走向了张怡的饭馆……
“你们老板娘呢!把她叫出来!我要见她!”
秦氏站在张怡的饭馆门口,也不管自己的举动引起了别人的注目和议论,高声叫嚣着要让张怡出来。
店二们还以为来了个疯女人,慌忙进到里屋去告诉张怡。张怡听说秦氏来了,冷笑一声,起身出门:“她又想要来找什么麻烦?”
“张怡,你害的秦氏酒楼关门,都是你害的!”秦氏站在门口吵吵嚷嚷,张怡快步出门,看向秦氏,目光冰冷:“你如果有什么不满,可以去官府报官,没必要在我这里大吵大闹,像个泼妇。”
“哈哈,报官?我偏不!你如果给我一百两银子,我就走!”秦氏大喊大叫道。
张怡一听,这才明白,敢情这个泼妇来骂街其实是敲诈勒索来了!她哪会搭理这种事,摇着头摆了摆手,往屋内走去:“二,把她带走,别让她吓跑了我们店里的客人,大家可都吃着饭呢。”
“你……张怡,你站住!”秦氏急了,连忙大喊道,“你若是不给我银子,我就不让秦折读书了!”
什么?
张怡转过身看向秦氏,目光中逐渐显现出怒火。明明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却拿来威胁别人,还是为了钱!哪有这样无情的母亲?秦氏根本就不配做母亲!
她想起可怜的秦折,多么聪明的孩子,机灵又可爱,追着她“婶婶、婶婶”的叫着,听得张怡的心都要化了。
那么聪慧的孩子,该是读书的料子,如果不读书的话,可惜了一个这么好的苗子,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孩子,可张怡还是心疼秦折。
如果自己不给钱的话,秦氏对秦折不好,可怎么办?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吵了,我给你五十两银子,你赶快走,再多了可就没有了!”张怡纠结不已,烦躁地说道。
秦氏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着,心想五十两银子倒也不少,于是就半推半就地说道:“先给我五十两,下次再来,我还要五十两!”
店二把五十两银子给了秦氏,秦氏拿着银子,飞快地离开了。她在门口闹事惹了众怒,现在周围的客人的眼睛都盯在她的身上呢,她可不敢再闹下去了,生怕被人人喊打。
张怡看着秦氏离开,无奈地叹着气,知道给钱这件事一旦开了头,便是无穷无尽,下次秦氏再来闹事,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张怡的担心不无道理,几日之后,秦氏就又找上了门,只不过这回不是来要钱的,而是让张怡送他们的儿子秦折去读书的。
当地读书有个规矩,要先拜了老师,才可以到私塾念书,秦折虽然年岁已有,不过一直是拖着秦家的光,并没有拜老师而读私塾。
如今秦家落魄,自然要拜师才能读书,而秦折心气高,自然是不可能去普通秀才旁念书。
一来一往,免不了要送礼,送礼就得破财,现在秦氏家中哪还拿的出钱来,只能求助于张怡了。
毕竟,现在秦家毫无疑问是秦生和张怡过的最好了,饭馆开的红红火火,非常挣钱,可钱来了事情也来了,人人都想着能借秦生和张怡夫妻二人的光,得到一些好处。
面对秦氏无理的要求,张怡自然是断然拒绝,因为她不管怎么说还是有底线的,不是烂好人。
可是张怡拒绝之后,秦氏却立刻翻了脸:“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人,也不想想我这个亲戚,明明有血缘关系,可是一发达了就六亲不认!我要好好宣传一下,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家伙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