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氏则是不甘心地看了眼秦折,蹙了蹙眉道:“折弟,听说你那天还送肥婆回家,现在倒好,人家搬家都不和我们说一声。”
明显挑拨离间的话语让秦折蹙了蹙眉,他何尝不讨厌长舌妇,但秦氏是自己的亲姐姐……
“毕竟已经分家了,情分疏远了不少,还有姐姐,最好不要在背后说人家坏话,更何况……嫂子已经瘦了下来。”秦折低头继续看书。
而在想起张氏纤细窈窕的身姿时,却忍不住红了耳根子。
秦氏怒从心中起,“你们一个个都这么懦弱,怪不得让别人站在我们头上,既然秦生是我们家的养子,就算是还这份养育之恩,也该有我们一份!”
无人应答,只有秦老太太点了点头,又有些无奈的道:“张怡那肥婆,把持家务把的那么狠,还真是找不到一点破绽!”
纵然秦家已经算是远近闻名的地主,可终究是有些人贪心不足蛇吞象。
再说张怡这边,搬进新家之后,她自然想的是去四处走动走动,毕竟街坊邻居,万一有个什么事帮忙,还能多担待。
所以当下就做了不少糕点,刚敲开对面的大门,那妇人一看到是张怡,便碰的一下又关上了门,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简直是避如蛇蝎。
有些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张怡不甘心的又敲了敲了那户人家的门,这次倒好,人家直接不开门了。
蹙了蹙眉,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只好隔着门问道:“你好,我是新搬来的邻居张氏,想给你们送点糕点吃,能不能……”
“赶紧走赶紧走,不要挡着我家的门,我们不欢迎你!”说着,便一串离开的脚步声。
心中当然有些委屈,更多的却是不解,看向身边的秦生,依旧是那副无神的模样,叹了口气。
不过想了想,张怡安慰自己,也许是这些人来往交谈而已。
谁知道一连去了四五家,都吃了一碗闭门羹,更有甚者,还往她脚底下泼水,弄得张怡很是纳闷。
终于到了最后一户人家,很是破旧,连木质的门板上都带着几个窟窿,一副常年无人居住的模样,张怡几乎怀疑这里没人。
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敲了敲门,毕竟也算是自己最后的希望。
谁知道,竟然从门口探出一个脑袋,是个男孩,模样有些清秀,只是浑身脏污,看着张怡的眼神也是怯怯的。
“你……有事吗?”
看着这样的男孩,张怡不禁想起了秦生,握紧了拉着秦生的手,对男孩的声音都温柔了许多,“我是刚搬来的邻居,想给你送点糕点吃,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听到糕点,男孩的眼睛亮了亮,随即有些尴尬地道:“如果你不嫌弃我家破的话,就进来吧。”
跟着男孩进了家门,确实十分破旧,带着尘土,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屋里也没有一个大人,看来只有男孩一个人居住。
有些心疼地看向男孩,张怡摸了摸男孩的头,将糕点打开,因为之前并没人理会张怡的所以还有满满一篮子杏花糕。
男孩原本还惊讶于张怡竟然不嫌弃自己身上脏,便看到那篮子杏花糕,在得到张怡的允许之后,瞬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看着快要噎着的男孩,张怡不禁起身,想给他倒杯茶,却发现茶壶里早已干涸,一点水都没有。
微微叹了口气,张怡让秦生坐在原地不要走动,自己去后院打水,又烧了热水进来。
里面,秦生和男孩面面相觑,男孩被噎得脸色发白,秦生也只是看着,没有一点反应。
一时有些生气,张怡连忙走过去,拍了拍男孩的背,又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喂下去,男孩脸色这才好转。
有些羞涩地看了眼张怡,很是温柔地道:“谢谢你……”
张怡在心底感叹,这个孩子的可怜,又看向秦生,心里不知为何燃起一股怒火,之前秦生明明不是这个样子,可是如今为何如此冷漠。
之前对自己的无视不说,今天差点看着一条人命,眼睁睁的死在自己面前,刚想要出声训斥秦生,忽然想起来,秦生不过是个傻子。
不禁苦笑了一声,张怡觉得自己大概也有点不正常把,对一个傻子用了真心,还和傻子生气,自己大概也是个傻子……
看张怡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男孩对刚才帮了自己的女人有些关心,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勉强地笑了一下,张怡表示自己没事,让他不要担心,随即很是亲切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家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男孩神色有点哀伤,叹了口气道:“我叫钟景辰,我父母……去世了。”张怡有些惊讶,这样的名字定然不是普通人家,可为何又早早的去世了?
仔细询问后才得知,原来男孩的父母是原来很有钱的一户人家,甚至还是卖书画的,只是家道中落,变卖了所有家产,还了债之后,住到这间破屋子里。
不久之后,男孩的母亲染病,男孩的父亲去干苦力赚钱,结果被恶霸刘霸天欺负,惨死在街头。
男孩的母亲带着男孩去击鼓鸣冤,知县大人也不敢管,只是判了男孩的父亲寻衅滋事。
就这样,男孩的母亲病情加重,不久之后便撒手人寰,留下男孩一个人,如果今天没有碰到张怡,恐怕男孩也只有饿死的份了。
微微叹了口气,张怡在现在的时候也是一个孤儿,知道这种时候的孤独和痛苦,所以对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