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这灵芝最多也就五十年份,你为何骗那家人说有一百年还多给了几十两呢?”
“那个昏迷的小姑娘,她的面相,我看不透。”说话的是个七八岁的女童,白袍飘逸,面容清丽,尤其是两只眼睛明亮清透,仿佛能洞察时间一切玄机,正是刚刚救了虞夏的小女娃。
云帆挑了挑眉,他这个师妹自小天资卓绝,五岁便将三千道经倒背如流,七岁与白马寺了通大师辩难竟得了个旗鼓相当,在相面一道上更是天赋异禀,现在她竟然说有人的面相叫她看不透,这倒是让他感到有些好奇了。
云念初皱着眉,“她的面相被她的肤色挡住了,她的肤色不是普通的黑色,我看不到她的气,所以无从探查她的面相。而且她小小年纪,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竟然会损伤元气,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鹖冠子·泰录》曾有这样的描述:“天地成于元气,万物成于天地”,意思天地由元气组成,万物又有天地组成。万物的存在与元气脱不开关系,每个人体内都有元气,人的元气是由父母之精所化生,由后天水谷精气和自然清气结合而成阴气与阳气,“气聚则生,气壮则康、气衰则弱,气散则亡”,一个人伤了元气便是伤了根本,如果能有灵丹妙药将养过来倒是无碍,如果任之发展,那最后也只能落个“气散则亡”的下场。
那女孩的元气损伤之严重,至少已经三五年了,可是她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大,这是一件很让人费解的事。要知道普通人损伤元气是很少见的,也不是没有,多见于男子纵欲伤精,那女孩自然不可能是那种情况。再一种就是修道之人滥用神通遭受天道反噬,那女孩脉象里显示一丝修为也无,所以这种情况显然也不适用。云念初左思右想没有头绪,便索性放下,她心里有种预感,她与那个女孩还会见面的,多给钱买下那颗灵芝,也只是为结个善缘。
正如云念初所说的,不到一刻钟虞夏便醒来了。入眼便是杨翠莲焦急的脸,虞贤见她睁眼欣喜地喊着“二姐醒了”,虞大有跟虞春闻声赶紧围了上来。
“二丫头你没事吧?”杨翠莲见她转醒松了口气,看来刚刚那位小仙子给的确实是灵丹妙药,更别说她还给了五十银子买下了灵芝。
“我正巧要找一颗一百年以上年份的灵芝,多谢你们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我帮了你们忙,你们也帮了我大忙,正好两相抵消。”仙子般的小女娃从腰间解下一个精致的钱袋递给他们,“这里正好是五十两,这样品相的灵芝大概就是这个价格,你们且收下吧。”
虞大有夫妇几番推脱,小女娃态度却十分坚决,灵芝该给的钱一分都不肯少给,再加上她身后那个负剑的男子眼神震慑,他们最后只好接下了这个焼手的钱袋。杨翠莲心里明白,人家连珍贵的参片都随身携带,未必就缺了这一颗灵芝,那只是让他们宽心的说辞而已,这么想着,杨翠莲感觉袖子里的钱袋,愈发显得沉甸甸的。
虞夏知道自己又惹家人担心了,她也没想到她竟然毫无预兆就晕倒了。前几天才晕过,今天竟然又是说晕就晕了,虞夏有种不妙的感觉,似乎她晕倒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虞夏这一晕倒,家里人说什么也不肯再让她自己走了,虞夏趴在虞大有宽厚的背上,跟着杨翠莲和虞春去绣庄卖了绣品,虞春把得来的三百四十文取出三百文交给杨翠莲,自己留下四十文,兴冲冲地往首饰摊前挤,拿着上面的木簪珠花左一个又一个地试,摊主见她长得俊,路过的人不少偷眼朝这儿看的,对他摊位的关注度高了起来,心下欣喜,便任由她在摊前试了半天,也不催促。
虞春挑了半天,选中一个编成迎春花穗模样的珠花,花心里缀着小小的珠子,戴在头上显得活泼而娇俏,还有一个是个梅花形状的木簪,簪身被雕成梅枝的形状,傲骨铮铮,虽不甚精美但是这份别致却叫人错不开眼。
“这两只都怎么卖?”
小商贩先夸奖了一番,“这迎春花正适合姑娘这个年纪戴呢,姑娘长得俊俏带上这珠花更美了!您看这用料这做工,别的地方都要三十五文钱,您长得俊没有埋没了这珠花,我就给您算三十文。这梅花的木簪啊您别看用料不值钱,可这雕工却是数一数二的,我去进货的时候也只得这么一只,还想着要是今天没人买就拿回家给婆娘戴呢,姑娘您要是诚心想要的话二十文给您如何?”
虞春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您这可就不厚道了啊,这珠花虽然看着漂亮,可是这布料也就是普普通通的绢布,又不是什么绫罗绸缎,就这么点下脚料能值多少钱,再这上面的珠子也是普普通通的珠子,我在河里随随便便捞点河蚌采的珍珠都比您这个圆润莹亮。还有这木簪,颜色这么暗,要不是样子还有些特别,也就跟筷子差不多了,除了我也没人会买了。”
虞夏看着姐姐跟摊主你来我往地讨价还价,唇枪舌战丝毫不落下风,惊得睁圆了双眼,虞贤见她这样露出一副你真是少见过怪的表情,“大姐可厉害了,每次买东西都不吃亏,这么精明能干又漂亮的姑娘,难怪大虎哥想要把她娶回家做媳妇呢!”
杨翠莲听儿子说什么媳妇立刻打了他的脑袋,“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才多大,乱说什么!”心里却想着虞贤口中的大虎哥大概就是刘福家的大儿子刘虎了,那小伙子杨翠莲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