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定睛一看,每个冰块中居然都封着一个人,他们或着黑衣,或着白衣,表情各异又身姿不同,不过却都是瞪圆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只听得一声响指,这些冰块就四分五裂消失不见了,白墨观的弟子们如梦初醒般地四处张望着,不知发生了什么。
却见一个黑影扑向了最外面的一个躺着的白影,哭喊道:“师兄!”
刘邦也一眼就认出了白袍老者,悄悄拉着吕雉往后退了退,这群人要是为师父报仇,一拥上来,自己两个人踩也被踩死了。
黑袍老者趴在白袍老者胸前,那一点殷红的血迹,很快便被眼泪浸湿了,“师兄,你醒醒啊!”
似乎听到黑袍老者的哭喊般,白袍老者咳了两声,身子也颤动了一下,“呵呵,师弟,你怎么这么重了,压得我都喘不过气了。”
听到调侃的声音,黑袍老者赶忙抹了抹眼泪,跪坐在一旁,“师兄,可别吓我啊,白墨观可不能没了你!”
白袍老者望着天空,那双红眸却是异常淡然,“这天地间,谁又是必不可少的呢?呵呵,师弟,我就要去了,这外面的世界我是再看不到了,有劳你帮我去看啦!”
“不要说这样的丧气话!师兄你不会有事的,我们去求师祖,他老人家一定有办法的!师兄你只是一时走火入魔,又没有犯下什么罪过,一定没事的!”
黑袍老者那带着哭腔的粗犷嗓音,听得刘邦也是心中暗颤,自己本想给那白袍老者造成重伤,却没想竟会闹出人命。
白袍老者勉强着抬了抬手,阻止黑袍老者继续说下去,“呵呵,师弟,不必再说了。师祖以前便算过,我命属‘逆’,缺木犯火,我以前不信,哈哈,果真如此!”
大笑两声,又急咳了几下,白袍老者突然歪过头望向了白墨观,“偌大门派,却只能在这幻境中自生自灭,何等的悲哀,何等的悲哀!”
突然他咧开了嘴,刘邦心中暗叫一声糟了,但此时却也避无可避了。
“嘿嘿,刘邦小子,我们又见面了,然而你已是新芽待发,而我则是行将枯木了。”
刘邦将吕雉往身后一扯,抱拳道,“小子刘邦也不求前辈原谅,只是一人做事一人当,莫要牵扯我的伙伴。”
白袍老者大笑起来,他那白须不停地震动着,突然染上了几率鲜红。
咳出一口血后,他的脸色却是红润了几分,“刘邦!一命偿一命,但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活下去!你要记住,你永远是白墨观的弟子,你只要活着一天,白墨观就存在一天!老夫死的不冤,只是可惜了我这一身修为。刘邦!你可敢让那女娃来受我这魔道术?”
“前辈肺腑之言,刘邦谨记在心,只是这魔道术,何不让我来继承呢?”
“哈哈,你小子倒想得美,只是你的体质与我截然相反,而且你身上还有……莫要多言,尔敢否?”
“这……”
刘邦挠了挠头,他也不敢随便就答应下来,虽然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这赋予魔道术可是听子房说不那么简单,说不准意识和思想也会一并传承。吕雉才有点进步,万一继承了白老头疯疯癫癫的想法那可就麻烦了。
结果他还没回话,吕雉已从他身后跳出,几步便到老者身前,跪坐了下去。
不过刘邦也是舒了口气,既然她决心已定,自己也不必再做劝阻。
“呵呵,刘邦小子,你还不如人女娃有魄力!”
白袍老者不再言语,伸手按上吕雉的前额,转头对黑袍老者说:“我无颜再见师祖,先行一步,代我问好,哈哈!”
高昂的笑声贯穿云霄,在整个白墨观前,是那般的张扬,又带着那般的狂傲。
我不过一个无名之辈,生于乱世,幸有师弟相伴,又在危难之际遇到鬼谷子师祖,只是可惜看不到我白墨观辉煌之时了,呵呵。
他自认是一个桀骜不驯的人,除了师祖,他不服任何一个人,但直到他看到刘邦,他突然就明白了,自己来到这天地间走一遭的目的,竟是为了遇见这个男人。
缺木犯火!哈哈,苍天你个狗娘养的,给老夫看好了,是我自己选择死在他的手里,而不是你安排好的!这白墨观会一直延续下去,而白墨观的弟子会遍布天下,老夫死而无憾!
鬼谷子师祖,不知这是你第几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呵呵,不过我也已是白发人了。
弟子不孝,师祖恩重如山,来世再报!
笑声泯灭,他那点在吕雉额上的手悄然滑落,白袍老者,一个无名之人,死在了这鲜有人知之地。
这世间,又有多少豪杰英雄,是悄然死去的呢?还好,他还有师弟和那些弟子们,白墨观也会永远记住他这个第二代主持。
“师兄!师兄!”
“师父”,“师叔”的哭喊声响彻高台。
虽然白墨观的弟子们不知为何会被白袍老者冰封,但师恩如水,早已浸润每个人的心房,他们都深信着,白袍老者一定是有他的苦衷的。他们围在白袍老者身边,悲痛地望着着白墨观逝去的主持。
黑袍老者大声地哀嚎着,长兄如父,他本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从小便一直跟在自己的师兄身后,师兄老是教训说他脾气暴躁,可惹了事师兄总会站在他这边,哪怕天塌下来也有师兄为他顶着。
但这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