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谭深处精纯的魔气凝聚的魔水中,一个个气泡起起伏伏,在众多气泡中,其中一个气泡突然破碎开来,露出一对紧紧拥抱着的男女,男女尽皆闭着眼睛,那气泡碎裂释放出一丝流光,没来得及消散就瞬间没入男子额头,男子毫无知觉,随即又被另外一个气泡包裹,消失不见。
圆月之夜,华峰绝颠,一堆篝火烈焰炎炎,名满江后心吃着油水满溢的肥羊腿,喝着精心酿制的红儿酒,悠然自得。
“看来你已经有所准备,不想做个饿死鬼。”
一席丝巾随风而来,带着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华峰绝颠的宁静。
悠然自得的梵心伸手接过那丝巾,放在鼻子上嗅了嗅,赞叹一声,“好香,一如当年。”
“哼,你还是这么无赖。”
山巅对面,一个俏丽无双的女子踩踏清风而来,衣裙飘飞,宛若临空仙子。
“你还是来了,我这有酒有肉,可惜没为你准备一杯花香碧螺春。”梵心并不意外,俏皮的说道。
“谁稀罕你的茶,梵心,你荼毒武林,丧尽天良,今日我要取你项上人头。”女子寒着脸,伸手一招,丝巾临空飞去,化作粉末。
“好一手化絮飘飞,好一个俏艳玉罗刹,可惜,可惜。”梵心赞叹一声,摇摇头。
“可惜什么?”玉罗刹冷声问道,情绪有些激动。
“可惜啊,人生若只如初见,你我怕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为了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口中的江湖道义,为了你那绝情绝义的虚伪老爹,你就真的狠心对我动手。”
玉罗刹神色微变,冷冷的道,“你什么意思?”
“人生若只如初见啊,当今世界,唯有你我二人堪称绝世天骄,你为大义来杀我,我无话可说,动手吧。”梵心仍然笑吟吟的,丝毫么有将生死放在眼中。
眼前的女人,是他一生挚爱,死在至爱手中,也算不冤。
“你,你,你甘愿领死?”玉罗刹浑身颤抖着。
眼前的男人,何尝不是她一生至爱。
“生有何惜,死有何惧,关键要看死在谁手中,高手寂寞啊,放眼当今,除了你,谁配杀我。”
玉罗刹呆住了,缓缓走到梵心身前,一如当年般轻轻弹去他发丝上的飞尘,露出一丝苦楚的笑容,“人生若只如初见,你我当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可惜,可叹。”
梵心仍旧微笑着,“只要你想,我们仍旧可以。”
“可我不能,只能陪你死。”
“也罢,凡俗庸扰何时了,佳人相伴死何惜,玉儿,陪我看日出。”
玉罗刹点头,依偎梵心肩头,一如当年般恬静,看着日出东方,相拥而逝,世界破碎。
天魔谭中新的气泡生成,一个接着一个,像是没有止境。
重阳日,大名府,双子塔,无数仙魔环绕,紧张的看着双子塔上的两人。
两人一男一女,一仙一魔,男的气势滔天,女的风华绝代,男为仙王梵空,女为魔主方菲,乃是整个修仙界最为绝艳的两人。
更为让人津津乐道的是,两人幼年相识,相扶相持又相对相离,恩怨纠缠又情愫绵绵,曾联手诛杀巨头,又曾血战七日七夜,整个修仙界的动乱与安平,仅在两人一念之间。
“梵空,你约我来此,是什么意思?”
沉默中,女魔主方菲率先开口,声音绵绵, 幻化魔音,无论仙魔,尽皆快速退避,迟则魂飞魄散,不入轮回)
“看繁花落尽,只许白头。”梵空目光琉璃,声如梵音,一语仙魔臣服。
“可仙魔不两立,是你说的。”
“仙如何,魔又如何?”梵空笑了。
“若这些仙魔不许呢?”方菲扫视一眼四周仙魔,也笑了。
“那就斩尽仙魔。”
听到这话,四周仙魔尽皆颤抖。
“若这天地不许呢?”方菲环顾头顶,乌云欲来天雷滚。
“那就诛天灭地。”
话音刚落,天地骤然变色,风雷滚滚。
“若是这。”
“少废话,只问你一句,许不许?”梵空双眼烁烁,霸气无双。
“许。”方菲娇笑连连,目光中尽蕴情意。
轰隆隆,轰隆隆。
只是一个许字,天地骤然风起云涌,整个天空被乌云笼罩,一道道闪电霹雳,化作一尊尊天兵神将。
“仙魔自古不两立,尔等逆天而苟合,违逆天道大伦,当诛。”雷霆中,一道神音浮现,带着无尽威压。
双子塔,梵空牵了方菲的手,笑对天雷,仙力浮动,虚空画做半颗心,“愿得一人心。”
方菲以手相合,魔力浮现,补全一颗心,“白首不分离。”
仙魔相合,荡尽漫天仙魔、仙兵神将、天地雷霆。
无尽魔水之中,敖空和非仙同时睁开眼睛,四目相对,情意绵绵,在他们所处的四周,再没有任何一个气泡,在没有任何一头魔物。
“敖空,九九八十一世,生死轮回,你似乎都没有做成一件事。”非仙目光狡黠,笑意满目。
敖空苦着脸,“这能怪我吗?每次入戏的时候,这天地就毁了,我裤子都脱了九九八十一次了,这该死的天魔幻境就给我看这个。”
噗,非仙笑喷了,浑身娇颤连连。
敖空也笑了,在这天魔谭内,他和非仙历经一个个天魔幻境,多少恩怨情仇,多少生死相依,两人或相扶相持,或对立厮杀,总绕不过一个情字。
在这些天魔幻境中,一个幻境就是一辈子,一个幻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