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同回到云氏的染月分坛中,云开提起此次云望楚来青丘,虽是隐了行踪,只怕自他入染月城后,已有青丘国中暗探觉察,此时应将其入染月城之事告知青丘帝了。若此时还不进宫拜会青丘帝怕是不妥。
云望楚无奈叹气,心知云开所说有几分道理。若只是流云宗宗主来此间办事便罢了,自己此前已入祈安朝堂,此番来青丘必是引得青丘帝心下生疑,必得入朝拜会令其安心。于是回了句:“也好,明日替我上道拜贴给青丘熙皇。”
……
青丘的皇宫与祈安皇宫相比,少了几分威严峻伟,多了几分端庄奢华,楼台描红流金,水榭秀气婉转,倒是与染月城中气质分外相配。
清和殿偏殿,秋北寒眸中透着赞赏之色的说道:“云宗主果然人中龙凤,fēng_liú俊雅,君子如玉,与朕平日所听如出一辙,真是江山待有英雄出!”说罢,自这位庄严帝王口中传出一阵笑声。
在天下人都以为流云宗宗主云望楚即将成为祈安新的国君之时,云望楚却毅然选择离开朝堂,消息传回青丘帝国时,秋北寒也曾震惊。万里疆土,封候拜相、海清河宴,山河永固,大凡是这世间每个男人的追求了。是无心争夺,还是另有谋略,秋北寒也曾暗自猜测过云望楚的用意。
秋北寒看到云望楚的第一眼,就觉得如云望楚这般温润淡然、气度风雅之人,实是与“剑圣”应有的气质相去甚远了些。剑者应具有的锋利与冷意,在他身上全然寻不到。
看到面前这个气质如兰般的优雅男子,秋北寒却生起一阵寒意,也许不锋利的剑才能杀人于无形之中。这优雅男子可是凭着自己的铁血手腕,以最少的代价平了祈安的三王之乱,肃清了祈安朝堂,是个不折不扣的谋略者。
而云望楚见内待引其至青丘熙皇御书房清和殿偏殿之时,就猜到这位熙皇的用意。青丘帝不召文武官员于正殿一同见他,而将他引到偏殿,是要告知世人,此次相见只是青丘国君与第一世家流云宗宗主之间的会见,与祈安朝廷无任何关系。此时云望楚的身份仅是流云宗宗主。
云望楚打量着面前一身玄色龙纹冕袍的青丘国君,虽年近五十,面容却显得很是年轻,身材伟岸,一张面带英气、棱角分明的脸,透着冷静沉着的国君威仪,如墨似漆的发整齐的束于金冠之中。纵然面带些许病容,脸色略显苍白,也不难让人猜出这位英挺的君主年青时必是俊美雅逸之人。
青丘国君当年也是极负胜名的将军,跟随其父青丘开国国君恒皇自前朝卫国夺取了政权,在马背上打下了青丘帝国的江山,开创了染月盛世。故青丘开国至今的二代君主,都是英武善战之人。倒是与祈安历代君主的仁德文治大不相同。
“熙皇过讲了,崇此番前来青丘,一则是久慕熙皇之名前来拜会,二则是因染月乃繁华盛都,一向与流云宗往来生意甚多,崇前几年入祈安朝堂,无睱打理宗内事务,现已远离朝堂,才抽得时日来染月城都中打理家族事务。”还是先将来意讲明的好,即是不能说是来寻人的,只好说是来打理族中事务。这番说辞云望楚自进宫前就已想好。
秋北寒手指轻点面前矮几,门逢中透出的白色芒光斑驳的映于他的面庞之上,威仪的君主淡淡笑道:“既是事务不急,云宗主可要在染月城中多留几日,染月城中商贸繁华,云宗主可到处看看,多寻些往来商家也是好的。我青丘一向重视商贸,若流云宗愿与我青丘商家合作,朕定当支持。”
秋北寒又提起了三皇子琉王秋恪,说素闻云望楚有剑圣之名,当世剑法第一,而琉王素有“青丘战神”之名,少年时所曾游历于江湖之上,在江湖上也算得上高手,两人若相见,定当惺惺相惜。只是眼下琉王不在帝都,倒是徒留遗憾。
听到此处,云望楚倒是只想起那日在茶楼之内听闻的一些关于琉王的传言来。
言罢,秋北寒又着内侍将九王爷召来,着九王带着云望楚在宫中行走,也叮嘱云望楚,若是在青丘境内有何事项,均可找九王解决。
“朕过些时日五十寿宴,到时云宗主定要进宫一聚。”秋北寒热情相邀,云望楚淡笑点头答道:“定当前来为熙皇祝寿。”好个精明的帝王,初次见面便来要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