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白比较详细说了自己的想法,同时要求老金尽快与齐联杵沟通,显然时间很紧张了。老金赞同沈砚白的想法,当着沈砚白的面,老金给齐联杵打了电话。电话中使用的是暗语,说是让齐联杵下周六带个女伴来打牌。
电话那头的齐联杵明白,这是有事要商量,还得带上方琳一起,而下周六指的是现在。齐联杵在电话里说,“可以。”
老金与齐联杵约好了马上见面,沈砚白与林嫂并没有立刻离开赌场,而是换了一个房间,等待着他们相商的结果。
考虑到时间上的紧迫,这次也一并叫上方琳,因为方琳可以直接与胖厅长有工作上的接触,策划相应的方案,方琳自然是有很大的便利。
放下电话,齐联杵就出门了,开车去了方琳家,接上方琳,立刻就去了老金的赌场。见面后,老金详细说了情况,根据沈砚白的思路,老金提出方案的框架,方琳和齐联杵认为可行,于是开始商讨方案的具体细节。
最终确定下来的方案是:方琳会先去确定胖厅长开会的具体时间,时间确定下来后,方琳会找个工作上的理由去会场找胖厅长,当然会场是进不去的,所以会在办公大楼外等着。等散会后,胖厅长出来,方琳立刻迎上前汇报工作,大概率胖厅长会让方琳一同上车,边走边说,方琳要做的就是要替胖厅长拿包,他的公文包里一定就装着那份策反名单,在上车前与军统的人完成调包,之后在特高课门口,齐联杵突然出现,与胖厅长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再次完成调包,计划完成。
在这个方案中,最大的风险无疑是方琳,对此老金也作出最坏的打算,如果行动失败,在轿车里,胖厅长发现了公文包被调换,这种情况下,老金要求方琳用手枪劫持胖厅长,届时军统的人会前来接应,争取把胖厅长劫持出城,从而让方琳离开南京。
方琳表示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
还有一个问题,老六和邓子完成第一次调包,如何确保在胖厅长的轿车之前赶到特高课门口,否则无法完成最后一次调包。老金认为可以制造一次交通堵塞,让胖厅长的车耽搁几分钟的时间,而军统的车则选择另一条路线,从而确保赶往胖厅长之前到达特高课门口,然后把公文包交给齐联杵,齐联杵借助大衣的掩护,将公文包藏好,之后与方琳配合,完成最后的调包。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一模一样的公文包,哪里可以弄的来?关于这个公文包,方琳不陌生,她也不止两三次替胖厅长拿过了,但在这一两天里,确实没办法搞到这个一模一样的包,最后还是齐联杵说了一个办法,能不能找个皮匠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包呢?关键还是时间是否来得及。
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试一试,今晚肯定是来不及了,方琳决定明天一早就去找皮匠。老金出于安全考虑,他让自己的手下老六明天陪方琳一起去找皮匠,这个公文包显然是要方琳做最后的确认,老金要求方琳尽量少与皮匠交流,尽量避免皮匠对方琳有深刻的印象,抛头露面的事情以老六为主。
后天的行动,还有一天时间可以去做准备,显然时间上很仓促。齐联杵、方琳,包括老金指派的行动配合人——老六和邓子在一起重新梳理了一遍计划方案,包括线路上的设计,调包的具体地点、时机,他们都推演了一遍,认为没有问题后,计划就此敲定。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齐联杵和方琳这才离开了赌场。沈砚白和林嫂也才回到老金的房间,老金又详细说了一遍刚才确定下来的方案,沈砚白表示方案很好,暂时也没有补充的意见,就此沈砚白和林嫂也离开了赌场。
再出门的时候,雪已经停了,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没有公共汽车,也没看见人力车,沈砚白和林嫂运气还不错,雪地里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看见了一辆出租轿车,林嫂招手叫停了那辆出租车,回到家已经九点钟了。
……
第二天,方琳和老六一早就碰面了,两人开始在小街小巷里找皮匠铺,皮匠的手艺怎么样先不说,关键还看有没有材质差不多的黑色牛皮,找了好几家,终于找到了符合要求的牛皮。
老六对皮匠说,不在乎工钱,关键活儿要好。老六说着,把方琳画的公文包图纸递给皮匠,图纸上不仅有式样,还标注了具体的尺寸,写的很详细。皮匠四十岁出头,长的挺壮实,一看就是个干活的人,他说没问题,谈好价钱,立刻动手,一个小时后,公文包做好了,方琳查验后,认为可以,这项重要的准备工作就算完成了。
回到警察厅,方琳悄悄打探到胖厅长明天确实有一个会,明天下午两点,会议地点就是特务委员会。也就是说,方琳还有一天的时间去思考一个理由,必须要去会场找胖厅长的理由,快到元旦了,年终总结一大堆的事,方琳挑了几个没解决的问题,形成了文字报告,思量很久,觉得没什么问题。
方琳设计了文字的东西,为的就是希望胖厅长可以过目,从而让他无暇顾及他的公文包。
沈砚白这边也在观望,她希望这场雪可以持续的久一点,最好让伊藤困在上海,遗憾的是雪停了,伊藤也如期回到了南京。沈砚白的想法是,如果伊藤没有回来,胖厅长有可能将那份名单交给石川,这样沈砚白就可以想办法找到下手的机会,即便胖厅长不把这份名单交给石川,而是拿回21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