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听然然说你受了伤,没事吧?”祖孙两个抱头痛哭了一阵,才想起来要说正经事,老人望着魏琳,浑浊的目光中倒映出魏琳狼狈的模样通红的双眼,微红的鼻尖,脸颊上那两坨不健康的红晕,乱糟糟的头发以及又脏又破的衣服:“你们也太大胆了!竟然敢在外面过夜!”话音里带着一种宠溺的训斥。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老人这样的语气,徐晚的心却异样的安静了下去,她沉默的跟上两个人的步子,一点一点尝试着迅速调动卡片的能量,又迅速的让它归于平静。
“魏然回来了?”魏琳的声音里充满了迟疑,她忍不住回头看了好像聚精会神在思考着某件事情的徐晚一眼,然后才问道:“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有一会儿了。”老人说道:“倒是你,真不让人省心。”
魏琳没有出声,顿了顿,才问道:“我们不在的这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野兽冲进来,咬死了很多人,你看到的尸骨都是断后的,那群东西来的太快又让人猝不及防,所以这次牺牲了很多人,我们这些活下来的,都是在他们的掩护下躲在了地窖里。”老人的声音听起来也饱含着神情,可更多的,却是愤怒:“死了这样多的人”
魏琳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了:“吓死我了爷爷,我都被吓傻了,回来一看到家里变成这个样子,我什么都想不起来,都忘记去地窖看看了!”
老人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谁也没想到这群怪物们会这样来势汹汹,听然然说,你们在外面也遇到了蛇和野兽的袭击?你还被蛇咬伤了?”魏琳点了点头,眼角的余光飞快的瞄了徐晚一眼又收回来,说道:“这是我们在外面认识的人,多亏了她我们才能活下来。她叫罗晴罗晴,这位是我爷爷。”
两个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徐晚很想有礼貌的说些什么,做个知书达理的晚辈,可是这个老人的目光让她全身都不舒服,如芒在背,她就省略了所有的言语。
说是地窖,可却比地窖大的多,像是提前在底下挖好的一个地下室,非常的宽阔,除了光线有些弱之外,都没有什么毛病,她们好像都能在黑夜里视物一样,所这仅有的毛病也不算是毛病。
活下来的人不多,徐晚大致看了一眼,约么有五六十个人,老弱病残占了大半,他们都好奇的朝着徐晚看了过来,可是,那些目光中,并没有一丝的善意。
徐晚觉得很奇怪,他们打量着自己的眼神,就好像比喻不出来的那种奇怪。
魏然好像已经重新梳妆打扮过一样了,长辫子扎的整整齐齐的,一蹦一跳的走到魏琳的跟前,拉着魏琳的手问她:“姐姐你怎么样了?觉得难受吗?”
魏琳轻轻点了点头,她既没有问为什么门上只有徐晚的一只手印,也没有问,为什么魏然没有选择去给她送药,也没有问为什么出现在外面的人是年迈体衰的爷爷,而不是魏然。
她和往常一样,平静的看着魏然,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好像没事了。”
魏然就笑了起来:“你都没事的话,那罗晴更没有事了!罗晴你可真是太厉害了!有你在的话,我想那些事情都不会发生的,是不是?”
欢呼雀跃的声音让徐晚觉得有些刺耳。
魏琳深深的看了魏然一眼,嘴唇动了动,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声音发出来。
冷眼旁观的徐晚垂下了眼睫,长长的羽睫遮住了她眸子中的审视,她低声问道:“是不是每天晚上那些怪物们都会跑出来骚扰你们?而这次是最凶的?”见到魏琳点头之后,徐晚就分析道:“那你觉得,我们在外面遇到那种奇怪的蛇群,而这里的人也遇到了比以前都强烈的袭击,有没有某种联系?”
魏琳沉默的看着徐晚,没有明白徐晚的意思。
眨着眼睛看着徐晚。
魏然也沉默的盯着徐晚,手指搅着自己的两条麻花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地窖里的其他人都像是一尊雕塑一样,呆呆的望着虚空的某个地方,好像没有听到徐晚的话一样,又好像没有看到徐晚这个人一样。
魏琳的爷爷坐在魏琳的旁边,正在往烟斗里压着烟叶,听到徐晚这句话,手上的动作顿了半响,才又恢复正常。
徐晚继续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那群蛇是故意把我们拦在外面的?为了阻止我们回来,所以”她犹豫着,眼角的余光瞥向了面无表情的魏然,又慢慢的收了回来,继续说道:“所以才会袭击我们。虽然她们是在攻击我们,但是目的却并不是我们,而是这里。”徐晚的手指了指自己脚下的土地。
魏琳的瞳孔骤然缩小,望着徐晚,不确定的问道:“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顿了顿,又补充道:“可他们只是一群疯狂的动物会有这样的意识吗?”
徐晚脸上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她看着魏琳和魏然,声音淡淡的,却像是有某种魔力,引人入胜:“动物也许没有意识,可是人却是有意识的,也许这群动物的身后,是有某个人在控制呢?”
魏琳若有所思的想着徐晚的话,陷入了沉默。
徐晚仔仔细细的想着这短短两天发生的事情,眼角的余光总是下意识的朝着魏然看去,村里死了很多人,徐晚这个陌生人都觉得十分的沉重,可是魏然的表情却很正常,就和自己刚见到她的时候没什么差别,一模一样的娇俏和调皮,欢欣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