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埃及人和贝伊们的眼里,帕夏就是苏丹派来的收税官,只要缴够的税,对苏丹表现出效忠,那么埃及的一切就与苏丹没有任何关系了。
法佐则是认真的说道:“使者先生,我说过了,我在这里代表着苏丹的一切意志。”
“可是我很担心我们之间的合约因为没有顾忌到贝伊们的利益,而无法得到彻底的执行,阁下。”裴元器无奈的说道。
法佐笑了:“除非你们准备去尼罗河流域,想要占据那里富庶的土地。”
裴元器举手摇头:“不不不,绝无此意,我们的目的还是获得沟通红海与地中海,哦,也就是你们说的白海,之间的通道。”
“法老运河?”法佐警惕问道。
裴元器笑了:“那触动就太大了,相信您无法决断,相信贝伊们也不愿意见到这些。”
法佐这才放心下来,至少裴元器的审时度势证明,中国在这一次谈判之中非常有诚意的。事实上谈判的关键就僵持在了这里,在伊斯坦布尔时,赵铭德与法佐的谈判已经形成了很好的框架,在奥斯曼对帝国开放的问题上,也取得了进展。
帝国可以进入巴士拉、苏伊士、希腊等一共五处港口进行贸易,但其中不包括伊斯坦布尔,而贸易的区域被严格限制,船只也被严格控制,而且只有与持有合法证件的商人进行贸易,对于奥斯曼所需要的枪炮、钢铁等七种货物,奥斯曼帝国官方拥有定价权。
当然帝国也向奥斯曼开放黑海沿岸和南洋,但考虑到奥斯曼海贸商人都是异族,且帝国海港本就开放,这些条款只是用来政治宣传的。
可以说,奥斯曼帝国只是有限开放,但对于商人们来说已经足够了,实际上在中南半岛和次大陆上,大部分的王权国家都是如此,但只要打开一个口子,所有的规则都会慢慢松动,任何人都无法和金银说拒绝,这就是现实。
裴元器认真说道:“其实我们希望获得一条移民的线路,保证从槟城可以移民到黑海沿岸,您是知道的,我们的百姓与埃及人无论长相、服饰还不入的,所以不太适合出现在尼罗河流域。”
法佐略略点头,明白裴元器的的为难,法佐对于开放地中海与红海贸易是持肯定态度的,原因就在于,法佐仔细研究了帝国的海关制度,尤其是派人前往槟城,认真进行了考察,他认为开放对于奥斯曼是有利的。
槟城的情况其实和埃及差不多,槟城与半岛另一头之间存在着两洋大道,连同两个海域,这与开罗和苏伊士的关系何其相似,而如果把埃及地区像槟城地区一样开放,已经荒废的亚历山大港就可以再次复兴,就可以像是槟城一样为奥斯曼获得大量的税收。
同时,给中国行了方便,以后就可以靠着埃及通行权拿捏中国,至少在不会像是土耳其海峡,招惹到其他的国家,算是为奥斯曼多一个筹码。
所以法佐为中国定下的通道就是古老的法老运河通道,从苏伊士港上岸,直接向西进入尼罗河,然后利用尼罗河北上到埃及,出亚历山大港,这是最简单的道路,也经过了人口最富庶的地区,相信中国人也会满意的,但法佐没有考虑到,中国对这个通道还有另外一个需求,那就是往黑海地区移民。
显然,尼罗河通道就不符合这个要求了,除非真的能打通法老运河,让移民船直接从红海进入地中海,否则肯定在埃及人聚集的尼罗河流域引发轩然大波的。
但需要指出的是,如果穿过西奈半岛,最短的路途也在四百里以上,这其中很多地方都是沙漠戈壁地段,连水都没有,只不过裴元器的一句话让法佐感兴趣起来:“贝伊们都是贪婪的,相信您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们的商人这些年在苏伊士港走私,经常受到贝伊们的骚扰和劫掠,犹太人也是如此,所以我们需要一条能够避开贝伊们的商路,这条路不在贝伊们的核心区域,也就不用与他们分享利润了,不是吗?”
法佐重重点头,抵达开罗,并且向埃及本地的贝伊们提出向中国开放通行权之后,贝伊们的反应很冷淡,在他们看来,关键是苏丹陛下可以向他们分割多少利益,而法佐原本是准备通过重建亚历山大港才从这条贸易线路之中为奥斯曼切割一块出来的,但仅此而已了。
而如果从西奈半岛上重新打开一条新的贸易线路,那结果就实在太完美了,在沙漠之中挖掘水井,修筑驿站就足够了,任何通行此地的商贾都必须要缴纳税款,而且税款不要太高,只需要比贝伊们剥削的少一些,就足够了。
“这是你的构想,我需要时间来证明是否真的有这样一条路。”法佐最终无奈的说道,他想了想:“假如最终证明失败了,你怎么办,而且难道无法打通西奈半岛的通道,我们的贸易谈判就继续拖延下去吗?”
“不不不,只要您表示同意就可以了,我们必须先稳定住贝伊们的情绪,所以还是走原本的尼罗河路线为主。”裴元器说道。
“好吧,如此的话,关于贸易和开放的细则,我们可以让代表们展开谈了,尤其是宗教和律法两个方面。”法佐长出一口气。
当裴元器被法佐送出房间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的赵铭德问道:“穿过西奈半岛实在是太困难了,我去过伊斯坦布尔,离开的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