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荷兰人从来领悟不到团结的真谛,如今的境况更是微妙无比,身处东方的我们知道只有投降才能继续生存,但是我们没有这个权力,而位于本土的绅士们拥有这个权力却不了解我们身处的环境,必须有一个人站出来做出牺牲,这个人便是我,我很快要死了,爪哇海战的失利会成为我一生永远的污点,既然我不再是东印度公司的英雄,那就让我彻底成为一个叛徒吧,只要能保住我们的事业。”
马里恩热泪盈眶,他说道:“阁下,您应该相信,我们会........。”
“不,马里恩,我不相信,也不会去相信,诸位,请保持对我的偏见与不配合,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与你们无关,在接到宣战书的那一刻,我派遣了船只把消息送达了本土,并且说明了我的身体状况,我已经要求十七位绅士要派遣一位全权使者或者我的替代者前来,无论是派遣来的是谁,他都需要熟悉东方政治和本地环境的先生们协作,马里恩,科隆,以及诸位先生,请继续奉献你们的能力,而我范迪门,则会用尽一切结束这场战争。
海战的失利已经让东印度公司的荣光黯淡,让我们把希望留在将来吧。”
范迪门挣扎着走出了办公室,留下了一群不知所以的委员,马里恩看向科隆问道:“科隆阁下,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做?”
科隆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道:“我很想与总督阁下站在一起,但我很清楚,总督阁下希望我们什么都不要做,当一切结束的之后,我们还要怒斥他是一个叛徒,诸位,如果我们仍然对总督阁下有一丝尊重的话,就请配和他谢幕的演出吧,并将对这位无私长者的崇敬深深的埋入心底........。”
一个月后,青龙号战列舰,李明勋站在青龙号的登舰舱门,亲手扶着一身便装的范迪门走上了这艘战列舰,范迪门打量了一下李明勋,又打量了一下青龙号,感慨说道:“优秀的将军,优秀的战舰。”
林河道:“总督阁下,这是我们的元首。”
范迪门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说道:“即便我见过您的画像,但您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仍然不敢相认,您知道吗,我很难相信一个如此年轻的人,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就创办了一个与尼德兰一样伟大的国家,合众国有优秀的产品、强大的军队和先进的政治制度,您......我只能庆幸,幸亏您不属于邪恶的天方教。”
李明勋笑了笑:“中国与欧洲,其实也不算远。”
“但对于一代人来说,还是有些遥不可及。”范迪门站直了身子,毫不示弱。
李明勋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一边引路一边说:“其实从我决定在东方创建一番开始,您就是我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东印度公司实在是太强大了,幸好,这头狮子打了盹,也容易被美食诱惑,否则,我将一事无成。”
范迪门叹息一声,没有回应,而是一直走到了作战室里,看到简单而实用的作战室,再想起这艘舰船艉楼那简单明快的雕刻,他说道:“阁下,不得不说,这艘船的装饰并不符合您的身份,或许您出身草莽,但作为元首,你也算是中国人口中的真命天子了吧。”
李明勋知道西方国家的战舰,特别是旗舰都有华丽无比的装饰,有些时候光是装饰就能再造一艘战舰,而为了装饰甚至为牺牲适航性和战斗力,而青龙号与之相比,就过于简朴了,李明勋笑了:“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我的敌人实在是太多,资源却很少,少到我还没有资格去享受这一切,很遗憾,让您见笑了。”
范迪门坐在了椅子上,正色说道:“您真是一个令人崇敬的人,阁下,请与我结束这场战争吧,相信您已经见到了我的诚意。”
虽然谈判的地点在巴达维亚外海,青龙号也锚泊在了巴达维亚主堡三十二磅重炮的射程之内,但范迪门主动登上这艘舰船,就已经很显露诚意了。
“当然,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进行秘密会谈?”李明勋亲手给范迪门沏茶,端到了他的面前。
范迪门说道:“因为结束战争只是开始,我们还有需要事情要合作。”
“好吧,尊贵的阁下,谈条件吧。”李明勋落座,冲着房间里唯一的薄记员微微点头。
范迪门微笑着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拿出一件武器,李明勋抬手制止了要扑上去的护卫,那似乎是一把刀,但模样极为怪异,刀锋像是镰刀,但是弯曲度更高,形似半圆,而且并非单刃而是双刃,有一把短柄,刀锋甚是锋锐。
“这是我的一点小发明,在过去一段时间里,类似的刀被打了三千把,送往了香料群岛和锡兰。”范迪门解释道。
“它的作用呢?”李明勋问道。
范迪门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册子,握紧刀柄对卷曲起来的册子进行了一次环切,三四页纸被切透,一指宽的纸条掉落了一地,范迪门道:“我已经久病缠身,做不到更好了,年轻的小伙子应该切的更多,这东西是用来切树皮的,如果我们的今天的谈判没有成果,这三千把刀会在香料群岛和锡兰,对所有的丁香树来一刀。”
李明勋眼睛一亮,说道:“不错的威胁,相对于愚昧腐朽的葡萄牙殖民者,尼德兰人显然更重视效率,商业民族嘛。”
丁香是目前整个欧洲最欢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