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房,卫昭一边捶着腿一边盘算日后的计划,李晚儿接着纠结怎么凑合过这一晚,要不要外面坐一夜。
灯花爆了一下,卫昭从思绪中回过神,见李晚儿皱着眉沉思,略一思忖也就明白了她的顾虑,本着绅士风度,起身道:“就一张床,你睡吧。”
他从床上拉了条被子,准备打个地铺凑合一夜,天亮再做打算。
李晚儿连忙上来扯过被子,铺在地上,摆明了要自己睡地铺,把床让给卫昭。
卫昭想了想没和她争,一个一直就处在被人嫌弃,过得形同乞丐的人,即使强迫她睡了床,只怕也会惶恐的睡不着吧!
看着李晚儿铺好了地铺,卫昭也在床上躺下来,扯过被子。
李晚儿吹灭了油灯,她舍不得油灯一直亮着。
屋子里一下子暗了下来,只剩两个人轻微的呼吸声,穿来这才一天,卫昭却觉得仿佛已经过了很久,累得很。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卫昭看着头顶青布的帐子,迷茫了一瞬才想起来自己身在何处。
李晚儿早就起来了,地上的被子已经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脚。
卫昭见她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一盆水。
见他醒来,李晚儿道:“我准备了洗脸水,昨晚的孩子送来了。”
她前言不搭后语,卫昭却明白她的意思,他一边将衣服穿好,一边道:“晚儿,你叫我卫昭,或者卫大哥都行。”
李晚儿点点头,但是没说话。
卫昭洗了脸出去,见昨晚的妇人和刘春生一家都在院中说话,就上前查看孩子的情况。
明子媳妇儿忙将孩子递过来,李晚儿接了过去,二人回了房。
闭上门,卫昭检查一番,孩子烧退了,病情已经有所好转,此刻即使被卫昭翻来覆去的检查,也没有哭,睁着大眼睛看着卫昭,让本就喜欢孩子的卫昭,忍不住逗弄了一番。
给孩子打了针,卫昭又给自己和李晚儿的手换了药,这才开门出去。
明子媳妇儿见他们出来,忙迎上来接过孩子,她现在对卫昭是“神医”这事儿,一点儿都不怀疑,小豆子昨天病的那么严重,药也吃不下去,现在却已经退了烧,还会对她笑,明显是好起来了。
“孩子烧已经退了,病情也控制住了,回去还是要仔细照顾,不要包太厚,不要乱吃东西,晚上再来给我看看。”卫昭习惯性的下医嘱。
明子媳妇儿不住的点头,然后又有些忧心,神医医术高明,想来诊费也高,昨天是实在着急,没考虑这个,今天想想自己家里的那些银钱,不知是不是够用。
她犹豫了一会儿,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递给卫昭道:“神医,我家家贫,只有这些钱,不知够不够诊费,不够的话,我再回去想想办法!”
卫昭见她穿的衣服上还有几个补丁,想来家境确实不富裕,伸手接过荷包,打开见里面是一串铜钱,大概四五十个。
他皱眉思索这一个铜板大概能买什么东西,明子媳妇儿却以为他是嫌少,嗓子有些发紧,赶紧道:“那个,这真是我家所有的钱了,还请神医宽限几日…”
卫昭听她误会了,摇摇头,从荷包里数了三个铜板,又将其他的装进去递给她道:“这就够了,剩下的拿回去吧!”
明子媳妇儿不可置信的接过荷包,昨天去镇上,那个大夫就是把了把脉,说了一通她听不懂的话就收了二十文诊费,抓药的钱还另外再算,怎么神医才收三文钱?
她朝刘春生看去,想问问他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刘春生见状道:“神医说三文就三文,还不赶紧谢谢神医。”
明子媳妇儿明白过来,这是卫昭体恤她家贫,赶紧道:“谢谢神医,谢谢神医。”
卫昭摆摆手,让她回去,今天他还是很忙的,没时间客套来客套去。
待她走了,刘春生的媳妇儿已经做好了早饭,招呼卫昭吃饭。
饭桌上卫昭对刘春生说:“刘大哥,今日我想去镇上置办些东西,不知镇上远不远?”
刘春生道:“有十几里路,村口有去镇上的牛车,一会儿吃完饭,我陪你去。”
卫昭拒绝了他的陪同,他是要去买药箱之类的东西,以便以后掩人耳目,带着刘春生的话不太方便。
饭后刘春生送卫昭和李晚儿出了村子,将他们安顿在了牛车上,这才返回家里,下地干活了。
因为卫昭带着李晚儿这个“小灾星”,所以没人和他们同行,赶车的人一脸为难,卫昭只好包下了牛车,让他送他们二人去镇上,下午再接他们回来,卫昭一共给他二十文。
牛车拉一个人去镇上收两文,一次最多也就能拉五六个人,来回能挣二十文,现在卫昭愿意一个人出这份钱,赶车的自然也就没意见了,拉两个人可比拉五六个人轻松多了。
于是牛车朝着镇子上驶去。
镇子叫清水镇,看起来规模不小,街边店铺林立,摊贩也很多,卫昭行走在这熙攘的人群里,真实的感觉到,自己现在是在古代,成了滚滚历史中的一人。
一路打听,卫昭了解到,这个国家叫大周,他原本以为是武则天创立的周朝,可是再仔细一打听,此“大周”非彼“大周”,建朝已经百余年,皇帝也并非女皇武则天。
这是一个历史上没有的朝代,卫昭不由苦笑,看来自己的历史知识是一点儿都用不到了。
在镇上转了一圈,卫昭先带着李晚儿去钱庄兑了银子,他身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