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奥本来承诺了不说话,但听到凶手很可能就是餐桌旁的某人,又想到这次航行的目的是确定继承人,三女贝蒂的死亡直接受益人是自己另两个女儿,忍不住脱口说道:“但是现在瓶子已经空了,里面是否有毒药,我们也不知道啊!”
他最希望得到的真相是凶手来自某个齐斯塔家族的敌对势力,伪装成服务生潜入这艘船,伺机下毒杀害了家族成员。自己的另两个女儿有可能为了继承权而姐妹相残,这个冲击性的事实让他实在不能接受。
“这个么……做了简单的试验就能知道了。”夏洛尔指挥简花生在一旁装饰用的鱼缸里捞了条小金鱼出来,装在空着的小碗里。她又在小瓶中装了点水,稍微摇晃了一下,让水充分和瓶中残存的微量毒物混合,又把混合液滴到小碗里。
只见随着水的滴入,金鱼很快就肚皮朝上漂了起来,死的不能再死了。
事实证明,这只小瓶的确是凶手用来装毒药的容器,就算是其中残存的微量毒液也能让小鱼瞬间毙命。李奥呆呆的看着死掉的金鱼一声不吭,似乎是完全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现实。
“姐妹相残啊……”简花生暗暗叹了口气,想要开导他几句,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突然,他想到一个问题:“等一下,我记得贝蒂是吃了约翰碗里的虾之后才毒发身亡的,也就是毒药本来是下在约翰的碗里,凶手要杀的人不是贝蒂,是约翰!”
夏洛尔面色古怪的看着他:“你才想起来啊?‘凶手的目标是贝蒂’这种话,我可一次都没说过哦。”
简花生尴尬的抓抓脑袋:“是么……我还以为……”
他的思路被李奥带偏了,一直以贝蒂被被害人进行思考,从没想过凶手的目标不是贝蒂。
思路打开之后,新的疑惑涌上心头,简花生指着贝蒂吃过一口的汤碗问道:“约翰坐在餐桌最边上的位置,如果他没下毒,身边只有贝蒂有下毒的机会,难道贝蒂是自杀?”
助手君的推理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只有自杀这一种可能性与现场情况符合。李奥思索一番后,同意了他的观点:“可能就是这样吧……哎……想不到这个孩子心里会有那么大的负担。”
自杀总比姐妹相残好,李奥勉强能接受这个结果。
“还真是个不懂女人心的笨蛋啊!”夏洛尔对简花生的推理嗤之以鼻,报以强烈的鄙视:“女孩子,特别的是漂亮的女孩子,就算是死也不会露出自己丑陋的一面。氰化物中毒死的样子可是很难看的,贝蒂这样的女孩如果想要自杀,也会选择安眠药这类相对能保证尸体颜值的死法!”
她顿了顿,继续嘲讽道:“更何况这起案子根本不是自杀,而是彻彻底底的谋杀!”
“那请你解释一下凶手是怎么下毒的好吗?”李奥快被两人绕晕了,一会是约翰才是目标,一会又是自杀,他急需一个可靠的推理来解释一切。
夏洛尔打了个响指,轻松的说道:“当然没问题,我已经知道凶手是怎么下毒的了!”
“知道了?”简花生大吃一惊。从案发到现在两人一直待在一起,夏洛尔发现的线索他也看到了。可他对于下毒的手法完全没有丝毫头绪,名侦探和助手的差距有那么大吗?
助手君不服输的想着,却不知道事实比他想的更残酷,夏洛尔不光想出了下毒方法,还不止一个!
“以现阶段得到的情报推理,有两个可能性!”她对着懵比的两人竖起食指:“第一!毒是约翰下的。他想要自杀,在自己的汤碗里下毒,想不到贝蒂会提出交换汤碗的要求,误服了丈夫下的毒。”
“不会吧……他没有自杀的理由。”李奥摇着头否认了这个推理:“约翰为人精明果断,我正想把一些家族企业交给他打理,这个时候他为什么要自杀啊?”
他们谁都没提约翰下毒杀死贝蒂的可能性,因为完全找不到动机。贝蒂的死对约翰事业的打击是致命的,没有齐斯塔家族的关系,他的前途一片黯淡。夏洛尔认为这个人除非疯了,否则绝不会策划杀死自己的妻子。
夏洛尔又竖起中指,与食指并在一起,成为一个二的手势:“第二,凶手趁着刚才拍全家福的机会,把毒药下在汤里。”
“拍全家福的时候?”李奥眨着眼睛,仔细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
夏洛尔点点头,肯定的说道:“不错!是拍全家福的时候!在拍照前,你让女仆打开餐车的盖子,让汤碗暴露在空气中。从餐桌走到拍照的地方要经过餐车,凶手动作快点的话,可以在路过餐车的时候完成下毒工作。”
听到这个推理,李奥满脸不敢置信:“这不可能吧?我记得大家走过来的样子都很自然,如果要下毒的话,至少也要在餐车边上停个几秒,我没注意到有这样的人!”
夏洛尔冷笑一声:“手法好的魔术师可以当着你的面把硬币从左手换到右手而不被察觉,相比起来行走中下毒只是小儿科,稍加训练谁都可能办到!”
“等等!这里有一个问题!”简花生的脑子还算清醒,发现这个推理的错误之处:“拍全家福是李奥先生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凶手怎么会事先准备好毒药,并练习过行走中下毒呢?”
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说的就是现在的助手君,经历过多次失败的他也学会发现别人推理中的漏洞了。可惜这并不是漏洞,夏洛尔针对这一情况早有准备。
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