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花生并不是真的笨,只是想法比较直线而已。经过夏洛尔的提醒,他猛地想到一个可能性,一字一顿的说道:“金·蝉·脱·壳!村里有人要害三叔,他假死脱身!”
夏洛尔露出赞许之色:“不错,能想到的理由只有这一个。村里有人想要对简江湖不利,他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制造了这个恐怖的血色房间,借着狐狸精的传说假死脱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简江湖和胡灵昨晚已经离开了村子,大爷爷的搜山行动注定是徒劳的。”
讨论到这里,简花生已经理解夏洛尔为什么会阻止他找厨师询问的举动。询问证人不可能避开旁人耳目,厨师本人也很难保密,万一让有心人注意到猪血的去向,三叔的一番辛苦就全做了无用功。
三叔的仇人有可能就混在门外看热闹的人里面。不,甚至有可能是联防队中的某一个人。在不确定那个人的身份之前,冒然暴露三叔假死的事实只会给他带来危险,没有任何益处。
只有查明整个事件的真相,找出谁想伤害简江湖,才能把他未死之事说出来。在此之前,所有的调查行动都要谨慎加谨慎,小心再小心。
房间内满是一大摊一大摊的血迹,想要调查房内的物品势必会踩在血迹上留下脚印。
李成走之前提到过,这个案子已经汇报给皖城市局,正式的调查组下午就会抵达简家村。
在调查组抵达前,简花生和夏洛尔不想破坏案发现场,以免被皖城的同行笑话。两人只是站在门口讨论了一番,并没有走进房间做具体调查。
见夏洛尔没有更多的推理要说,简花生退出门外,想要去找第一发现人三叔的母亲了解情况。走了几步,却见夏洛尔没有跟上来。
他回头,看到夏洛尔蹲在门边,眼睛死死盯着地板,似乎发现了十分重要的线索。
她朝着简花生招招手:“花生酱,你来看一下,这个是什么。”
“我看看啊。”简花生闻言走过去。
夏洛尔发现的是两个单独的血点。两个血点一模一样,是直径一厘米左右的圆点,间隔差不多三十厘米。
初看圆点会以为是滴在地上的血滴,但仔细看能发现,这并不是血液滴落造成的印记,而是从某种东西上拓印到地上的。
“高跟鞋留下的脚印?”助手君的语气并不是很肯定,农村的路不好走,很少有人会穿高跟鞋出门。而且按照跟越高越细的规则判断,想要留下这么大小的鞋印,至少得十厘米以上的鞋跟才能办到。在村里的泥土路上走穿那么高的鞋子,百分百摔的狗吃屎。
这两个血印子或许是别的东西留下的。
夏洛尔难得的认同了他:“可能吧……我记得昨天参加婚礼的人里面,只有新娘穿了一双高跟鞋,鞋跟很尖的那种高跟鞋!”
简花生瞬间对鞋印失去的兴趣:“哦,那这两个鞋印就是胡灵留下的。既然三叔和她是假死,留下鞋印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不,我还是感觉很奇怪。”夏洛尔做了一个大步跨的动作:“脚印只有脚后跟这一半,说明胡灵很有可能是从里面出来,跨过血迹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但这里却没有你三叔的脚印,说明他站在门口位置,撒完血就离开了。那么为什么当时胡灵没有和三叔一起站在门口,而是在血迹的另一边呢?”
简花生不在意这些细节,大大咧咧的说道:“也有可能三叔也站在里面,撒完血两人一起跨出来,只有胡灵不小心沾到了一点血迹。再说他们也没有分开的理由啊。”
夏洛尔疑惑的摇摇头:“不,或许还有另一个解释……”
她还想再说什么,李斌兴奋的从院子外面跑进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好消息,我找到目击证人了!有人亲眼见到三叔被狐狸精拐走的那一瞬间!”
事件有目击者!
这一冲击性的事实把三叔假死脱身的推理击得粉碎,想不到夏洛尔还有判断这一天,简花生不由得惊呼起来:“什么,有目击者!?”
“是的,我已经把她带来了。”李斌朝着门外招招手,一位中年妇女低眉顺眼的走了进来。
这妇女不是别人,正是在三叔婚礼和他们坐在一桌的长舌妇王嫂。她走进来后一直低着头,眼睛看着地面,胆小怕事的样子与昨天一比判若两人。
她看了看简花生和夏洛尔,又胆怯的看了李斌一眼,似乎在询问是不是对这两人说。
李斌不耐烦的摆摆手:“快把刚才对我说的话给他们说一遍,把你看到的事情都一字一句的说出来!”
“那我说了啊。”王嫂做了几个深呼吸,蕴量了一番感情,开始绘声绘色的说起昨天夜里看到的事情。
“昨晚吃好酒席,二婶约了我和几个姐妹一起打牌。大概打到11点多的时候,慧玲的丈夫来电话催她回家,牌局就散了。我和她们几个不是住一个方向,只能一个人回家。”
话说到这里还挺正常,王嫂的下一句话就让旁听之人怀疑她的精神是否正常。她指着院子外面某个方向说道:“我走到前面路口的时候,就看到从简三家里飞出来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他新娶的媳妇!”
听到这里,简花生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
喂喂!
你当是在拍电视啊,还飞?
现在某点的都市怪谈都不敢这么编,你说这些瞎话蒙谁啊?
王嫂没注意看他的表情,继续激情诉说自己看到的诡异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