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坠楼的地方,并不在主干道金门路上,而是在玄武大厦后面的银门路这边。
夏洛尔自从出了玄武大厦之后就沉默不语,像是在思考什么。我有点不习惯这样的气氛,开始没话找话。
“话说,银门路是新路吗?以前都没听说过,也没什么人经过啊。”
一路走来没见到任何行人,就是路过的汽车也没见到几辆,明明与主干道仅仅相隔了百米不到,却是冷清的宛若两个世界。
夏洛尔终于回过神来,指了指路边的住宅:“银门路的历史比金门路长多了。这条路一端是被堵死,两边是富豪居住区,除了住在这里的富豪,当然没什么人经过了。”
原来如此!
等等……我想起一件事:“那个被尸体砸中汽车的倒霉蛋,也住在这里?”
“对啊。”夏洛尔往左边摆摆头:“他就住那幢房子。”
被砸车主的家离刘全坠楼的地方相隔不到百米,可以算是相当的倒霉了,离家不到百米的地方碰上了天外飞尸,运气和一些彩票大奖得主相比了。
虽然是好坏两个极端,但从概率上看,其实是一样的。
时间已经过去四天,案发现场早就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路边被撞坏的隔离栏也已经修复,斑驳的绿色油漆下面,还能勉强看出一些碰撞的痕迹。
看来这里是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夏洛尔突然指着一旁大厦角落的一扇小门:“花生酱,你看那扇门。那好像就是余震用来抽烟的消防通道。”
从脑海里比对了一下地图。确实,那扇门就是消防通道,老于口中的后门。
后门竟然离案发现场近在咫尺,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夏洛尔指着倒霉车主的豪宅:“我们去问问本案的第一发现人,说不定会发现一些有趣的线索。”
很多凶杀案的第一发现人就是凶手。但我认为本案的第一发现人绝不可能是凶手。除非他拥有超人一般的强大能力,可以飞上玄武大厦的天台,把尸体扔下来,飞回自己的车子里,再报案。
他只是一个碰巧路过的倒霉蛋罢了。
“是吗?”夏洛尔笑了笑:“你这次好像又错了。”
啊?
我又不小心说出来了?
“叮咚!”
门铃响后,来开门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少妇。精致的衣衫,保养得体的相貌,无一不说明她是一位贵妇人。
见到陌生人之后,少妇有些迟疑:“你们是?”
我掏出警徽:“你好,这里是范强先生的家吗?我是海城警局特别搜查科的简花生,这位是夏洛尔。我们是为了四天前的那桩案子来的,想问范先生几个问题。”
少妇为难的皱皱眉:“是那个案子啊……老范不在家,你们下次再来吧。”
说着,她就要把门关起来。
夏洛尔眼疾手快,一下子把门扳住:“他不在家的话,和你聊聊也可以,孙玉珍女士。”
咦?
她怎么知道范强的老婆叫什么?
难道来之前做过功课?
孙玉珍的面色一变,猛地用力,想把门合上:“没什么好说的,刘全是自杀的,和我没关系!”
这下我都感觉有问题了。
刘全和她无亲无故,只是一个砸坏自己家车的陌生人而已。但她的口气,好像认识刘全很久了。
他们的关系,绝不是陌生人那么简单!
孙玉珍……孙玉珍……
想起来了,当年的搜查资料里有记录,刘全失踪的老婆,就叫孙玉珍!
此时,房间里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妈,门口是谁啊?”
孙玉珍面色一变,紧张的朝里面喊道:“来推销保险的,被我赶走了。小光,你回去复习功课吧。”
“哦……”少年应了一声没有说话,大概是回房间去了。
夏洛尔低声说道:“你也不想当年的事情被孩子知道吧,和我们聊几句怎么样?”
“就五分钟!”孙玉珍没办法,只能答应,又朝里面喊道:“小光,妈妈出去买点东西,你认真做作业啊!”
她关上门,带着我们走到一边的树荫下,不耐烦的道:“要问什么问吧。”
我开口问道:“刚才那个孩子,是刘全的儿子刘小光吧?你没有告诉他父亲的死讯吗?”
孙玉珍冷笑一声:“你搞错了,小光是范强的儿子,范小光,和刘全那个窝囊废没有任何关系!”
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给我一种八点档国产lún_lǐ剧的即视感。
难道……
死鬼刘全是绿头鬼?
夏洛尔尖锐的问道:“刘全知道自己的孩子不是亲生的吗?”
孙玉珍满不在意的说道:“谁知道呢,我已经十年没见过刘全了。当年他干了那种事,连累到家里,我就带着孩子跑到范强这里。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老公一出事,就马上离家出走到情人家,真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刘全真的是内奸?”
听她的口气,好像知道什么内幕。
“不知道,我看大家都这么说。”孙玉珍依旧一问三不知,采取非暴力不合作态度。
“星期一晚上十点,也就是刘全死亡的那一晚,你在哪里?”
这个问题好像碰触到了孙玉珍的某个神经,她的态度一变,警觉的回答:“当然是在家啊!“
想了一下,她又补充道:“小光可以作证,我们一直在一起。”
喂喂,你们可是母子,这样的证言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