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仙侠修真>严卿和>第三十七章:九死不悔

云末点点头,“我将他葬在阳陵山,他叫少方。”

至空想起早些时候苍辛送来的信,道他那失了多年的胞弟在阳陵山找到了,但他不愿与苍辛回去。又问道:“可见过只龙?”

云末狐疑看他,心道,至空想必万年不曾出过苍台山,怎的这天下似乎诸事都尽知?便道:“嗯,他叫故泷。师兄认得?”

“也不熟,有位故识与他关系颇深罢了。扯远了,你放心,应该不出三日便有消息了。”

云末不免惊诧,这事说来并不简单,可至空从不做他无根据的事,他也不是那种信口开河之徒。她不禁思索,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他半年前道:他这样身份的……他为何不能下山?这些…究竟瞒了她什么?

面上却毫无异样,笑了笑,“那便辛苦师兄。我晚些时候要出趟山,可有需我买的东西?”

说话间已经到了洞口,他轻笑:“买些衣裳吧,替你还有师父买几件厚的。”

她微微挑眉,“你不要?”

至空眼神问她,你瞧我需要?进了洞后将木柴放下,伸手道:“上次给你的荷包可还在?”

云末贴身带着,掏出来递给他,至空便将她空了一半的荷包用银子填满了又重新还给她。

洞内火光跳跃,温暖如春。弋黎授课从来都是天南地北的讲,兴许同他们说着说着某个典故,就跳起来同他们演示几招,或者是将某个阵法画于他们看。也是得亏云末与至空反应快又十分聪明,若是换个稍微笨一些的,定然是学不到什么还被弋黎远远的甩在后头。

弋黎讲到凡间公元前496年时越王勾践的故事,不由自主将身子坐直道:“吴王阖闾攻打越国失败,也将命葬了进去,两年后其子夫差击败越国,将越王勾践作为俘虏押回吴国。勾践在夫差身旁侍奉其左右,忍辱负重三年终于获得夫差信任,他平日里暗中训练精兵、等待时机,又有卧薪尝胆的典故,可见若成大事,方得忍、坚定信念以及知进退。”

至空云末听着,云末却觉这些典故她活了百年多听得都不爱听了,一时间只觉室内温暖,瞌睡虫儿便跑出来惹得她昏昏欲睡。

弋黎对越王勾践甚是敬佩,单凭他睡了那么久的薪草便可见其心智坚定,再瞧云末竟然在打盹,重重咳嗽了声,至空也钦佩勾践,深知师父教导有理,听见咳嗽声便看云末,她拄着脑袋,另一手还握着毛笔,笔墨在纸上蕴开,她倒像置身在水墨画之中,似仙般悠闲超脱世外。

他轻轻弹了一滴墨过去,落在云末眉心处,云末猛然惊醒,抬手抹一把,将雪白的脸抹的眼睛、额头全是墨迹。弋黎只微微一瞥,便乐出声,道:“徒弟,你快去洗洗脸吧……”

云末却还不知发生何事,抬眸看一眼正提笔写字的至空,迷糊着到卧房去,镜子上一张大花脸甚是可笑。她却也不恼,想也只有至空才会与她这般玩闹,笑了笑,心道,若我早生万年,在他年少甚至还在襁褓里的时候就认识他,他会是个什么样子呢?也会像现在这般老成处事不惊么?

至空将写好的纸张展了展,上面八个工整字样:清透至极,清白至明。

午后时分云末便拜了弋黎下山,至空来送她,她犹豫着道:“我归期不定,你莫等我。”

心又道:若他从未等自己,岂不是自作多情了?

至空未应,道:“小心保重。”

她便望一眼延绵不绝的苍台山,转身离开了,一走三回头,直到看不见山脉连曲。

云末刚走不久阎君润元上神便携着几位上仙来访,说是弋黎的师父仙游五万年之日,师徒一场,又怎有不拜祭之理?

弋黎犹豫间还是决定下山,安顿好至空让他莫下山便随润元走了。

至空将答应云末的事着黄鹂妖送出去,一份送到了地府方秉钧处,一份送到了东海。做好这些正欲沐浴时,却不想暮色刚拢了上来,玉清的手下便急不可耐上了山。

他神色自若,仔细听着闯山的动静,在铜盆里来回净手,动作有序从容,丝毫不见敌者来袭的慌乱。心又道,幸好今日云末不在,若她在,不免要分心。

净手后他往斋堂去,于书桌前静坐下来,提袖抬笔。

耳边是一行敌者破阵声,手下却未停,将屈原《离骚》悉数默下来,字迹力透纸背。他的行楷已练到颇具大家风范,大气磅礴,含蓄内敛而严谨。笔墨未干,他想到苍辛再劝他反……

三百死士已经上了山,只破了一路防备最弱的小阵。他将笔放在笔洗中,挥了两指将笔催干悬在了笔挂上。

他黑眸比笔洗中的墨色更深,默读一句:“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他沉眸望着面前字样,他这样的日子,也真真是过够了……

他起身出了斋堂,黑袍肃杀,周身涌动着怒意与冷傲。

斋堂内月光洒在书桌上的《离骚》,那字竟显出森森杀气……

云末一路云驾的飞快回了无名山。

无名山与苍台山离得甚远,一处东南,一处西北。苍台山大雪纷飞,无名山上风便如刀割般凌厉。

云末落在九灵房前,九灵适时迎她进门。

“承薇呢?”

“在里头。她受了些伤……”九灵替她送上一杯水。

云末摆摆手,蹙眉道:“为何?”

“她苦寻不得,又碰上个图她美貌的神仙,动了手,伤的厉害……”

云末眉头蹙的更紧,抬眼瞧九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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