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鹰隼挥动着翅膀在天空中盘旋。
竹青伸出手,鹰隼落到了他的手臂上,爪子紧紧的勾住他手臂上的衣服。
竹青拿过脚边绑着的纸条,挥挥手将鹰隼放走,他没有查看里面的内容,而是快步回了将军府。
那鹰隼是穆易安留下的,当初是留给了林奕的,只是后来林奕要离开京都,就将这鹰隼留在了韩家,当初说好,若有要事,便用鹰隼联系。
肯定是韩家来信了。
竹青带着纸条回去,穆易安等人正在地牢中审问刚刚抓到的那个贼人。
这贼人倒是特别的硬气,竟是一句话也不肯说,一个字都不肯吐露,无论他们说什么问什么,竟是如论如何都不开口。
穆易安的耐心快要被耗没了。
林奕的耐心也即将告罄,原本他的耐心是极好的,只是接连几次打击让他的内心也大大的降低了,如今知道有人故意给井水投毒,害的百姓受苦,越发的让他愤怒。
“这毒你也吃了,你不交出解药来,你就好好的受这个苦吧!”林奕以自己文人大夫的身姿和语气拿着皮鞭吓唬人,看上去实在很像是专门吓人的,一点也不可怕。
竹青扫了他一眼,唇角闪过一抹笑意,顺手将信递给了穆易安。
穆易安接过信,低声问:“鸽子收起来了吗?”
这段时间京都来了不少的信,大多数用的都是信鸽,因为之前发生过信鸽被传染的情况,穆易安担心会将疫病传染出去,所以但凡来到边城的信鸽穆易安都不会再用,自也从不回信。
“不是鸽子,是鹰隼。”竹青低声回答。
鹰隼?小乔?
穆易安加快的拆信的速度,三两下将信展开,看了起来。
“你这样审是没用的。”竹青走了过去,接过林奕手中的鞭子,用力一拽,只听“啪”的一声,巨大的声响震的人耳朵发聋,嗡嗡作响。
林奕忙捂住了耳朵。
绑在架子上的人抖了个激灵,吓的出了一身冷汗。
实在是竹青的那种气势太强了,他总觉得下一秒竹青就要把他给杀了,却也不是他想的那种杀了,而是那种让他生不如死的情况。
竹青以鞭子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上去挺结实的,应该禁得起三鞭。”
话音未落,他忽的一扬手,鞭锋自下而上的一扫,在他身上拂了过去。
如同清风吹拂一般轻飘飘的感觉,他好像没感觉到什么,不敢置信的垂眸去看,却见衣服隐约显出裂痕,身上的衣服呈斜线开始一点点的崩开,鲜血渗了出来。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身上逐渐裂开的伤痕,最初的时候因为鞭锋太快,并未感觉到疼痛,如今眼看鲜血渗出却开始感觉到那种森然的疼痛感,好像是一把生锈的钝刀在缓慢的割裂他的肌肤,每一根肌理,每一块嫩肉,每一块皮肉,都被它轻轻的,缓慢的割裂……
他的唇色迅速的变白,却不是鲜血流逝,而是痛楚,太疼了。
他唇齿颤抖着:“你……”
“这是第一鞭,接下来是第二鞭子,看你还受不受得住。”若换做以前,他才不会提醒什么第一鞭子,第二鞭子,如果不是为了套话,他早就一脚踹过去,把他弄死了。
在竹青的意识里,哪里有折磨人这一项,又哪里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杀了完事!
“等等。”
正在竹青暗运内力,准备再给他一鞭子的时候,穆易安发话了。
他回头看着穆易安。
穆易安已经收起了易小乔的信。
因为之前中了毒,穆易安依旧脸色有些难看,唇色泛白,但是他的眼睛却是晶亮的,晶亮的如同两颗黑色的浑圆琉璃。
他打量着男子,清澈见底的眼睛里带了淡淡的笑容。
“你是西垂人。”
男子面色无波,只手不自觉的握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放开了,发出不屑的轻嗤。
穆易安倒也不急,缓缓起身来到他身边:“我听说西垂之人皆心思灵巧,擅长制造香料,无论男女也皆喜香料,常年处在香料之中,你们身上自然而然会沾染香料的味道,经久不散。”
穆易安绕着他走了一圈:“虽然你特意换过衣服,特意的改变过身上的味道,但是你身上依旧有那种似有若无的味道,林奕,你可以闻闻看,尤其是手指的位置。”
林奕凑了过去,闻了闻他的手指。
虽然他身上有皂角的味道,也有血腥气,还有各种别的味道,但是有一种味道的确是混在其中,那就是香气,很淡,却很持久,虽然被遮挡却还是很明显。
“不错,的确是香料的味道。”
竹青蹙了蹙眉,调侃道:“怎么,你不怕闻错了?”
林奕脸色尴尬了一瞬间,撇开目光不去理他。
“看来西垂又和北疆联合在一起了。”穆易安笑了一下。
可惜了他上次的计策,究竟是如何被攻破了?按理说北疆和西垂简直可以说是世仇了,怎么还可能会和好?
“穆易安,我们……”
“既然不是瘟疫,而是下毒,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林奕,若我将毒药找出来给你,你能解决这件事吗?”穆易安问。
“这个……”林奕又犹豫了,虽然刚刚他已经从各种味道中分辨出了香料的味道,可是他此时依旧难以相信自己的鼻子。
“既然这样,那就没办法,只能去找西垂的老东西要了。”穆易安看了看竹青:“走吧。”
林奕眼看穆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