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优吸吸鼻子,轻易的从他掌中抽回手腕,叹息,稳了稳情绪,轻声道:“跌倒了两次是天真,再跌倒,就真的是傻到无药可救了。”
易瑾动了动嘴唇,却迟迟发不出声音,对她的话他不置可否,她的痛真真切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言优闭了闭眼,他不知道,他的沉默让她更是心寒,但是那样也好..
卧室一阵窒息的静默,良久,言优轻到缥缈的声音响起:“我想放过自己。”
易瑾浑身一震,盯着她认真的表情,一颗心恐慌至极。
身子猛地被他拽入怀里,紧紧被他环住。
耳边是他急促沉乱的呼吸,言优没有挣扎,她明显的感觉到他身躯的颤栗。
“对不起,对不起..不要走,不分手好不好?我们不分手..”他的语气卑微到尘埃。
言优咬着唇,感觉到点点的热液坠落在颈间,终于控制不住,呜咽着痛哭出声。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要了好不好?不许说分手..没有不要你,真的,从来没有这念头..”易瑾哽咽的轻哭出声。
言优心痛的无以复加,仰起头,泪水顺着眼角肆意横流。
他们之间,真的是向前一步成贪,退后一步成怨。
或许真的是有缘无分,相伴十多年,曾经如此相爱的两个人,如今拥在一起,竟像孩童般止不住的涕泗滂沱。
她不是没有后悔,如果当年她多在意些他的心事,或许就不会有江琬的介入,也就不会出现他无可奈何,让两人产生隔阂的理由。
如今,不是不爱,只是再也没有精力去爱,怕再次受到伤害,怕再重蹈覆辙,到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爬起来。
她不是个总是能昂首阔步的人,然而,她连躲在自己壳里的勇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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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渐停,凌晨四点,他的体温明显的又开始增高,言优艰难的、小心翼翼的脱离他的怀抱,他睡的很沉,呼吸紊乱。
天还没亮,实在是放心不下,言优拨通电话,叫来了医生。
“怎么不早点打电话?这都39。8c,在烧下去都快40c了。”医生给他量了体温,看着温度计,蹙着眉语气有些生硬。
“对..对不起。”言优抿唇,脸色苍白。
“我先给他挂盐水,退烧了就没事了。”
“谢谢医生。”
送走了医生,言优给他掖了掖被角,一阵头疼,坐在床边,揉按着太阳穴。
困顿的厉害,言优不敢睡,强撑着眼眸看着点滴瓶,生怕一个不注意,会回血。
没多久,天色渐亮,天边浮现出丝丝缕缕的霞光。
雨后的清晨,空气里泛着干净清新的青草泥土气息,露珠从叶尖滑落,渗入泥土,几许鸣啼,响彻在院子里。
拔掉针头,按着他的手背一会儿,止了血,言优往床沿边一趴,便沉沉的入睡。
指尖轻点,易瑾缓缓睁开眼眸,入眼的便是趴在床沿边上瑟缩着身子的言优。
易瑾心疼的立马掀开被角,轻轻的抱起,将她塞进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