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杀了你的爱徒?”若雪轻蔑地冷笑:“杀他我还嫌脏了手呢。”
“你休要狡辩!”
天玑子气咻咻地指控她:“那天贫道亲眼见到你不但烧了他的头发,还砍了他好几刀,可他却一动不动,半点反应也没有。他那样子分明是中了剧毒,早就被你毒死了!后来贫道不死心,曾屡次去卫家庄探听过他的消息,可都没有他的音迅,不是死了那是什么?”
“死你个头!”若雪目露鄙夷:“你徒弟的德性你不知道吗?你只发现他身上有毒,你却没发现他用了龟息大法在装死吗?”
原来,当初卫离抓到那个黑衣人后不敢掉以轻心,打算严加审问,以摸清敌人的来路,好制定出应对之策。
未料这黑衣人仗着会龟息大法,闭了自己的气装死卖活。
那时东方昱的情况极不乐观,生命危在旦夕,且因为这三个人是来抓燕双飞的,让若雪大光其火。
待一看到这家伙“假死”,她登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取出银针将这厮乱扎一通,并撒了这家伙一身只折磨人,却毒不死人的毒药。心想:你不是会龟息大法吗,有本事你龟息一辈子!等你醒来,有你好受的!
天玑子当晚来救他徒儿的时候,他徒儿正“龟息”呢,对外界根本没有反应,砍他几刀算什么,砍死他都不会跳起来……
天玑子听了若雪的话,丑陋的双眼中骤然暴射出惊喜和希翼的光芒:“这么说来,巍儿还活着?我的巍儿还活着!”
“你的巍儿?”卫离束手在后,施施然地绕着天玑子踱步:“不是你的爱徒吗?怎么成了你的儿子?”
天玑子神情一滞,有片刻怔忡和心虚,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胡说,贫道的徒儿叫巍儿,贫道何时说过他是贫道的儿子?”
卫离微微颌首:“哦,原来是巍儿啊,那是卫某听错了,抱歉,道长的口气太过亲热,卫某还以为道长说的是儿子。”
天玑子的脸,要有多僵硬便有多僵硬。
忽然,卫离微一弯唇,脸上绽开一抹令人惊艳的妖孽笑容,斑驳的阳光洒在他俊逸绝伦的面部,为他镀上一层灿烂的光辉。但见他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眼角微微上扬的迷人桃花眸,如玉的容颜直逼的人欲窒息。
众人还未从他绝美的笑容中回过神来,耳中却听到他带着点促狭声音:“可是天玑子,卫某却听说你有个亲生儿子,不知你的儿子叫什么?可否告知我们他的尊姓大名?”
哇擦!若雪霎时圆满了——天玑子以为她杀了他的亲生儿子,所以对她恨之入骨!难怪天玑子说他和她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原来不是徒儿而是儿子。
“既然是你儿子,你干嘛说他是你徒儿?”八哥非常好奇,天玑子竟然有个儿子,真是闻所未闻,比当初知道他是魅无情的夫郎还令他震惊!
卫一抚着下巴道:“这还用说,如果是见得光的,早天下皆知了。只有见不得光的,才会为了混淆视听,拿亲生骨肉当徒儿养着。”
若雪也是个五好青年,追起八卦不甘落人后:“魅无情生的同样不能见光,那这个巍儿到底是不是魅无情生的呢?还是道长另有心头好?”
“少夫人,不是魅无情,您可不能瞧不起道长,道长也有过fēng_liú岁月的。”这是卫风。
八哥立时怒了:“好你个天玑子老杂毛!你刚刚还骂小爷野种来着,原来你自己的儿子才是野种啊!”
六月天的债,还得快,天玑子别提有多狼狈了,几乎不敢正视众人的目光……他这一生,其实没有什么fēng_liú岁月,也从未偎红倚翠过。这不是说他忠于魅无情,而是他野心太大,无暇顾及其它。
偶尔他会幻想自己复国称帝后的光辉景像,这么一想,他赫然发觉自己没有继承人!
这可是个大问题啊,男人纵然八十岁也能生子,可人生无常,世事难料,有备无患总归比临时抱佛脚好。
于是他便想有个子嗣,女儿敬谢不敏——免得他辛辛苦苦一场,又为女尊国的子民做嫁衣。
他是个行动派,想到某事便去做某事……不用多久,他便有了个儿子。当然不是魅无情帮他生的。
天玑子把儿子偷偷摸摸养在别处,大了便收做弟子,手把手的教他,打算让他做自己的继承人。
想要成就一番霸业,光有雄心和野心是不够的,还得有足够的钱财用来招兵买马。
天玑子得知燕双飞是找到古紫金国的重要人物,便打算抓住她去找紫金国。他此时正缺银子——娑罗女帝带出来的财宝已所剩无己了,不能支撑他“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宏伟计划。
奈何出师不利,亲生骨肉被卫离抓住了。关键是他未能救出儿子,且亲眼见他被若雪毒死了不算,还烧了头发,又砍了好几刀……
毕竟是亲生的,且是唯一的,天玑子心痛欲狂,若非不愿过早的暴露身份,他哪里还抑制的住,早不顾一切的冲进去为子报仇了!
自此以后,他恨死若雪了,发誓要杀了她以祭奠儿子的亡魂!
奈何若雪被卫离保护的太好,他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再说他那会正紧罗密鼓的催促周羿练功,又不时要应付杞羽仙,实在忙的分身乏术。
天玑子便把这仇恨刻在心底,念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也多亏他忍功了得,生生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