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就发生在对面这家叫平阳宾馆的宾馆内,第一发现人是客房保洁,她接到退房通知进去打扫时发现了尸体。
被害人是宾馆的客房经理,女性,32岁,名叫罗钰,死前被凶手在全身划了32刀,但致命的只有刺中心脏的一刀,尸体被发现时在卫生间的淋浴下面,整个地面都被泡在血水里面。
dna对比的结果证明张矩然确实没有错,8年前的‘平阳宾馆杀人案’的在逃凶手就是这次案件的被害人。
平阳宾馆杀人案段寒江记忆很深刻,因为这个案子除了当时在位的常儒林常局提点过他一些基础程序外,所有确定凶手的证据都是他经手的。
但即使证据确凿,‘凶手’却一直没有认罪,最后在移交诉讼机关时逃跑了。
而现在,8年前已经逃跑的凶手,突然出现,还被人杀害在他家的卫生间里。
在杀人案里凶手一般都有杀人动机,而‘张翔是**军’这就是段寒江被怀疑的动机。
8年前**军直到逃跑也没有认罪,如果张翔,也就是**军就是他杀的,那么他杀张翔的理由最可能的就是8年前的案子有问题。
假设8年前的案子**军不是凶手,段寒江可能存在的问题可以猜测的就多了,比如包庇真凶,或者随便抓人顶罪之类。
于是,在确定张翔就是8年前的凶手**军后,段寒江当天就和案件一起被转移给了安阳支队。
审讯室的门突然打开,不在灯光范围内的门框里映出一个逆光的人影,那人站在门口伫了下才走进来,最后停在桌前对着段寒江看了半晌,直到从门时进来另一人,他才坐下。
段寒江坐直起来,他认识桌对面对他横竖不顺眼的人,是安阳刑侦支队的队长陆诀,大概天生与他不和,相互看不顺眼了十多二十年。
不过现在陆诀是案件的负责人,而他是嫌疑人。
陆诀声音冷漠得有些发凉地提问:“姓名?”
段寒江隔着一张桌子蓦地笑起来,回道:“你猜!”
“笑什么笑!段寒江,给我严肃点!”陆诀一掌拍桌警告,拍完收回来悄悄地在空中甩了两下,这一掌没控制好力度,有点疼。
段寒江的笑收起来,垂着眼要睡着似的,他眯着眼问陆诀,“有烟吗?”
陆诀恶狠狠地瞪他,瞪了半晌还是掏出烟盒,点燃了之后递给段寒江,然后开口。
“你认识死者吗?”
段寒江没有立即回答,他不确定陆诀的问题指的到底是现在的被害人,还是8年前的在逃凶手。他认识8年前的在逃凶手**军,但不认识整容后的被害人张翔。
陆诀似乎觉得他不能立即回答出来才是满意的答案,直接跳到了下一个问题。
“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死者为什么会在你家的卫生间里,被人一刀捅进心脏死亡?”
“不能,我也想知道。”
“今天早上6点20到7点30,你在做什么?”
“睡觉,被饿醒了就出门吃早饭。”
“吃早饭?到底是被饿醒了,还是干了别的什么体力消耗过度了?”,陆诀眉头快要翻过鼻梁粘到一起,声音蓦地低了一度。
段寒江轻笑着回答:“陆队,你们审问都这么不专业吗?你这个问题明显的臆想成分!”
“段寒江,注意你的态度!”陆诀的声音蓦地高了一度,“住你楼下102的李大爷说今天早上6点30看到死者上楼,再也没有出来。而你是在7点20左右下楼的,小区监控也显示死者是6点26分进小区,没再出的吻合。”
他说着停顿下来,故意地往段寒江那边凑近了一点,手搁到桌上握着拳,问道:“你能不能解释一下,死者6点半到7点半这一个小时,究竟在什么地方?”
“我有理由一定要知道死者这一个小时在什么地方?”
“那你的意思是凶手和死者都蹲在你家门口,等着你出门,立即偷进你家,速战速决?等你回来凶手还把所有痕迹都清理得一干二净?你信嘛!”
说到最后三个字,陆诀又在桌上拍了一掌,但是段寒江没有回答,因为陆诀提的这个可能显然比胡说八道还要没逻辑。
段寒江不信,但他也确实不知道,他深吸了一口烟,反驳道:“李大爷的证词只能证明死者在6点30左右进了单元大门,直到7点20左右我出门,这段时间死者到底在什么地方,你应该去把整个单元都查一遍。”
陆诀又一掌拍桌,“你住的地方底下有个错层,一楼实际上可以算是二楼,402也常被误认为502,对吧?你门外的门牌是不是掉了?”
“我对门的门牌好好地挂在门上。”段寒江趁说话时灭掉了烟头,压下脾气,主动地为自己辩解。
“陆队,现在唯一能被称为证据的只有凶器上的指纹,但那本来就是我家的水果刀,上面有我的指纹很正常,并不能作为证据。”
陆诀突然似笑非笑地掀起了嘴角,“是吗?是不是你也要说不记得你昨天晚上和死者通过话?”
段寒江眉头一挑,他确实不记得跟死者通过话,也不可能跟死者通过话。
他如实回道:“我昨天晚上回去之后只跟外卖打过电话。”
“外卖?”陆诀往段寒江面前拍下一张打印的通话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