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也不能说明凶手就是他,会不会错了”
“小伙,可不要乱说凶手怎么会抓错,他自己都认了,证据明明白白的,在他的窝里发现了那孩子的贴身衣物,哪儿哪儿没有错”
段寒江深吸了一口气,没再继续,老人说的和案卷上的差不多,警方这边没问题,肯定就是伪造了证据,可是年前的证据现在要再查证,可以说毫无办法。
静默了片刻,段寒江又问“那那两个学生呢后来怎么样了”
老人喝了一杯酒,想了想,“一个走了,还一个死了。”
“死了”段寒江佯装惊讶地说。
“可不是死了”老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个孩子在案子不久之后就死了,唉可惜了。”
“他是怎么死的”
老人瞪了段寒江一眼,“能怎么死的全县的人都知道他被个老不死的捅了后门,他哪里还有脸活下去,别说是他,连他父母都没脸每天别人的口水都能把他淹死他要是活下来啊,日子难所以后想不开,就在学校背后那条巷子。”
段寒江顺着老人指的方向看过去。
老人说“就是那边那条路过去,第一个巷子,那巷子现在还在,他就自己摔死地里面。”
“摔死”段寒江惊奇,虽然摔死的有,但一般没个毛病或者摔到特殊的地方,没那么容易摔死的,他不禁问“自己在巷子里摔死平地上面”
老人也觉得这个说法有些说不过去,敷衍过去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没亲眼见着,反正他们家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孩子自己不小心摔死了。我看啊其实就是那孩子自己想不开,真是可惜啊父母养他那么大也不容易”
段寒江心里憋着一口气,很想冲老人骂出来,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字里行间都把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被人侵犯,说成了是这个孩子的耻辱,把孩子的死亡说成是他自己的错,却语气里还处处透着对这孩子的可怜。
老人或许对孩子并没有恶意,可正是这种没有恶意的恶意才让人心寒。
无论张伟的死真正原因是什么,这些周围的眼光议论冷漠都是将一个十三岁的孩子逼上绝路的凶手。而背后的真相,让当年另一个活下来的孩子,终也走上了绝路。
段寒江蓦地站起来,仿佛喉咙被人扼住一样,他掀开门帘冲到外面,一股冷气迎上来,让他大脑冷静了一些。
老人还在后面叫他,“小伙子,这就走了”
段寒江固执地不理老人,转头看了眼学校里面,正好下课,即使操场被雪覆盖,仍然有学生在上面奔跑打闹,刚刚松开一的喉咙仿佛又被扼紧。
他到车里,把车开出去,可是看着陌生的街道,他蓦然感觉到迷茫,又想到了那个问题。
警察到底是什么
手机铃声突然打断段寒江的思路,他看了眼是陆诀,难得没有对这两个字下意识不想理,甚至期望陆诀能够告诉他找到了线索,哪怕只有一,只要能够证明凶手的。
“你那边怎么样”陆诀的开头是个问句。
段寒江基于对陆诀多年的了解,已经猜到这是陆诀没有收获的意思,如果陆诀找到线索,第一句一定是得意。
他报着陆诀今天反常的期望反问“李攸怎么说你们找到人了吗”
忽地,电话里都沉默下来,两个问句已经说明结果。
半晌后,段寒江说了一句,“头再说。”
他说完直接挂断电话,调转车头,又往张婷家开去。
在张婷家外面老远,段寒江就听到从院子里传来的声音,他听了一会儿才听出来是张婷和莫望舒。
他将车踩停在院子门前,下车过去,大门没关死,他看到莫望舒在帮张婷晒饺子,张婷一直在旁边赶她,她却完全不听。
“姐姐,这边的是猪肉白菜馅的,那边是韭菜馅的,你不要弄混了,诶,我帮你吧”
“不用你,走开,走开,你一个小姑娘懒在这里干什么”
“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嘛,我惹市里来的领导生气了,要是就这么去肯定要被骂的,你就让我问你两个问题吧”
“我没什么好问的走走走再烦我就报警抓你了。”
莫望舒胸口一挺,“我就是警察。”
“你怎么小小年纪这么厚脸皮”张婷无奈地去推莫望舒,结果两人一推一搡,终于发现在门口的段寒江。
“段队长”莫望舒慌张地叫了一声。
张婷终于妥协,手收下来,看了眼莫望舒,又转向段寒江说“你们要问什么问吧”
莫望舒愣了一下,立即伸手去抱张婷,“谢谢姐姐姐姐你人真好”
张婷没话,头往屋里望了一眼,对段寒江说“去外面说吧,我妈身体不好,别影响她。”
段寒江头,顺便望了莫望舒一眼,莫望舒偷偷地朝他吐了下舌头。
他无视地对张婷说“去车里外,外面冷。”
张婷也看出来段寒江冷,没拒绝地上了车。
莫望舒这懂事地坐到后座,段寒江转头看了她一眼,她眨着眼没明白。
“笔录。”段寒江说。
莫望舒终于会意,连忙打开包拿出纸笔。
张婷往后座看了一眼,没说什么意见,然后问段寒江,“你们想知道什么”
段寒江直了直背,面向张婷问“张伟死的时候,你几岁”
“岁,上小学六年级。”
“你当时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吗”
张婷愣了片刻,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