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信义察觉了后面追上来的人,惊讶了一瞬,立即加速跑起来。
终于,抓捕行动变成了一场真正的田径比赛。
聂毅看到了前面的围墙,蒋信义已经顺着围墙往前跑。
他眼看就要追到人,但眨眼间蒋信义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堪堪地停下来,看到围墙上开出来的洞,毫不犹豫地钻过去。
另一边是一片挖得只剩泥石的荒地,还有几辆在作业的工程车,但没有蒋信义的踪影。
聂毅的视线正找蒋信义的去向,突然察觉身后袭来的危险,连忙侧身让开,一把匕首贴着他的脸刷地落下来。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开两步,看清是蒋信义握着匕首站在他面前,朝着他轻蔑地一笑。他二话不说,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就朝蒋信义扑上去。
“我操”蒋信义没料到聂毅这么粗暴,一时反应不及,只能伸手去挡聂毅拍来的石头,后石头拍中了他的肩膀,一阵钝痛。
聂毅立即趁机把蒋信义往地上一掀,两人毫无形象地扭打起来。
蒋信义有刀,聂毅有伤。
不过聂毅不觉得自己是劣势,八年的监狱生活即使他不想跟人动手,也总会有人找上他。
所以,后蒋信义的刀差就被聂毅缴下来,但蒋信义猛地朝着聂毅刚缝了针的手臂,一手肘砸下去。
聂毅的手臂为了夺刀,正贴在地上和蒋信义掰手腕,他没料到蒋信义这一下,冷不防挨得十分结实。
瞬间,聂毅手臂上的伤口裂开,血浸透了衣袖。
他双眼发狠地朝蒋信义瞪过眼,刚刚就着捏住蒋信义手腕的动作,直接把蒋信义的手给拧脱了。
匕首掉在地上,他立即捡起来,一个反身压制住蒋信义,用匕首抵着蒋信义的脖子。
“好别动,我不是警察,不管什么规则,不向你保证我不会下手”聂毅冷声地说道。
蒋信义半边脸贴在地上,斜着视线瞟向聂毅,猛不迭像被寒风从脚底灌到了头顶,浑身的温度倏然低了好几度。
聂毅继续问“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谁杀了他”
“你想为他报仇吗”蒋信义。
“我只想证明我不是杀人犯”聂毅不自觉地沉下声调,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
蒋信义冷笑地答,“谁能证明你没有杀人别把自己也骗了你就是凶手”
“答我”聂毅冷静地将手中的刀朝蒋信义的脖子贴得近,问道,“当初伪造证据的人是不是你”
蒋信义不话。
聂毅拿刀的手倏地握紧,已经割到了蒋信义脖子的皮肤,他嘴里哼出了一声轻笑,声音里带了一股仿佛被鲜血浇起的热气说道“你觉得我不会杀你只是没有必要而已。但是我可以让你受个伤,生不如死的那种,还是可以的。反正你企图反抗逃跑,我只是为了阻止你。”
“聂毅”
段寒江冷声的喝止突兀响在聂毅背后,聂毅握刀地手微微一抖,接着杨怡君和张赫上前接替他,将蒋信义押起来,铐上了手铐。
“寒哥。”聂毅站直身头对上段寒江的目光,隔了片刻把手里的刀交出去。
但段寒江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没接刀。在他以为段寒江会说什么的时候,段寒江的视线突然低到他被血浸透的手臂上。
“你知不知道冬天的菠菜很贵猪肝也不便宜,血那么不值钱吗”段寒江蹙着眉头,像是在算聂毅流的血换算成现金值多少钱一般。
“没事,我不贫血。”聂毅不知所措地了一句。
“血再流下去就不是贫血的问题了。”段寒江终于接过聂毅递了半天的刀,然后拽着聂毅扎在裤子里的衬衣,扯起来,再拿匕首一割,撕下来一长条布条。
“寒哥你”聂毅开了个口,感觉话问不下去,对段寒江的行为他理解又难以理解。
不过段寒江用有布条包扎他的手臂时,顺口解释道“我的衬衣比你的贵。”
聂毅赞同了段寒江的解释,仿佛连开始喝斥的那一声也一起解释了。
只是张赫在一旁目瞪口呆,他在平阳支队的时候,段寒江还是个刚来的刑警,没有抠得这么人尽皆知。
后,终于确定抓到嫌犯,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接下来就是收尾工作。
段寒江立即通知局里,让人上来带蒋信义去,还有搜查蒋信义的住处。
聂毅被直接带去疗养院的医院处理伤口,重缝合之后,医生叮嘱他千万不能再裂开,不然都没办法再缝合了。
他连声道谢,没太放在心上,忙着出去找段寒江。
段寒江正在办公区的会客室,聂毅走进来时他不禁瞪了瞪眼。
由于处理伤口,聂毅的衣袖直接被剪开,此刻荡在手臂上,荡成了十分时尚的样式,加上他里面短了一截的衬衣,还刚在雨后的泥地里滚了好几圈,整个人就像从难民营来的。
“你这可以直接去台走秀了。”段寒江随口说道。
聂毅捋了下他时尚过头的袖子,不陪段寒江说段子,直言问道“查到了吗”
“游总去找了。”段寒江打了个哈欠答,知道聂毅问的是什么。
“段队长。”游昌年正好来,进门来首先向段寒江打招呼,然后对聂毅微笑地了下头,关心道,“伤口处理好了吗”
“好了,谢谢。”聂毅答。
段寒江趁机站起来,没想久留,接过游昌年手里的文件袋,“游总,全在这里吗”
“都在这里,丁储明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