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远的问话,徐耒抢着回道:“军师说一切皆等将军回来定夺。”
陈远眼神深邃的看了一眼徐耒,只是淡淡的说:“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把白烨叫来。”
待那些人下去后,锦夜面无表情的说:“我先下去了。”
陈远拉住她:“娘子,不想听听边疆的战事么?”
锦夜:“不想。”
陈远:“不想就在这里听着。”
锦夜冲他翻了个白眼,一边挣脱一边失控:“在那个鬼地方呆了一晚上,身上都是牛羊的味道,臭烘烘的,我去洗洗!”
看着锦夜失控的样子,陈远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声音暧昧不清:“娘子,洗好了等我。”
锦夜快步离开了,她的脸上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落在了陈远深邃的眼睛里。
白烨在很久之后才来,看起来十分悠闲。
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漫不经心的问:“将军,新婚燕尔,这么早就回来了?”
陈远苦笑:“白烨,你不懂?”
白烨悠闲的摇了摇头,他端起桌子上的杯子,悠闲的呷了口茶,慢悠悠的说:“这次的战事,将军准备如何应对?”
陈远看着白烨,状若随意的说:“既然沐丹人喜欢这一座荒凉的西凉城,就让给他们好了,军师觉得如何?”
白烨笑着点点头,看着陈远的眼睛点了点头,他说:“也是,这么座荒城,还守着做什么,让出去便罢了。”
陈远满意的点了点头,问:“可都安排好了?”
白烨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然后,陈远将军突然做出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决定,他说:“这座西凉城,我陈远在此幸不辱命的驻守了这么多年,没有将机会让给其他副将历练,实在汗颜。今日,沐丹人来犯,命徐耒带人在城中死守。剩余一干人与我转战西夏国,诸位将士觉得如何?”
听完将军的这个决定,大家心中虽然疑惑纷纷,但多年来对陈远的信任,已经让他们渐渐失去了判断。将士们纷纷响应了陈远的话。
陈远眼神深邃,手指下意识的把玩着自己小指上的那个小玩意,嘴角擒了一抹微笑,云淡风轻的下达命令:“那就这么定了。除过跟着徐将军的将士,其他人,都跟我去攻打西夏。”
军中的人,虽说对陈远的决定并没有异议,但私下里也不免疑惑,西夏国国力日渐强盛,他们对西夏一向是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怎么陈将军会忽然就决定去攻打西夏国呢?
接了命令的徐耒也是一头雾水,他不明白陈远的用意,但他阴鸷的眼神中,多了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笑意。
因为陈远一部分军队的抽离,西凉城一下子便空了许多,就连街上的老百姓也几乎都不再出门了,经历惯了战乱的他们似乎也知道,西凉又不太平了。
其实,陈远的军队并没有去攻打西夏,带兵出城后,陈远只是忽然吩咐,将军队四散开来,潜伏在西凉城的周边,静观其变。
锦夜跟在陈远身边,不禁也暗地里赞叹,这次,他是一石二鸟,既能将沐丹人打的元气大伤,也能将军中的叛徒惩戒。连锦夜一个初来乍到的女子都能看出徐耒心怀鬼胎,更何况是久经沙场的陈远?
只是,陈远步步为营,什么都想到了,却偏偏没有猜到西凉变幻莫测的天气。
军队是四散开来的,补给便成了最大的困难,虽说他们出来的时候带了足够的粮草,天气晴好,配发粮草还是没有问题的,但连日的大雪,已经让补给中断,就连陈远自己都开始自己找吃的了。
在茫茫的大雪中,陈远只是希望,他的军队能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锦夜跟在他身边,一边紧着身上的衣服,一边皱眉问他:“为什么带我出来?”
陈远回答的理所当然:“你作为将军夫人,不应该出来作战么?”
锦夜眼神平静,她说:“寻常人家的女子,哪有随着丈夫在外打仗?”
陈远:“你是寻常人家的女子么?公主。”
锦夜便没了话语。
大雪已经不眠不休的下了三日,跟在陈远身边的将士们也渐渐与他们失散了。每天,陈远都要十分吃力的在大雪茫茫的荒原上寻找吃食。
那天,已经疲惫不堪的陈远竟然碰上了已经潜伏多日的小股沐丹人,因为常年交锋,他们自然个个都认识这个与他们作对的头领。
沐丹人擅长潜伏,适应各种恶劣环境,他们看到疲惫的陈远,眼神中便放出了光,如果能将陈远杀了,那么攻破了西凉城便指日可待。
小股的沐丹人慢慢靠近了陈远,渐渐将陈远与锦夜围在了一狭小的圈子中。
陈远将锦夜护在身后,小声的叮嘱:“一会,我将从一个方向杀出去,你紧紧跟在我身后,看见缺口后,你就跑,不要管我。”
锦夜没有说话,只是突然想到,今日,真是一个绝佳的杀掉陈远的机会!
陈远偷偷的将腰间别着的饮血交给了她,悄声说:“如果我死了,就告诉白烨,让他按计划行事。”
锦夜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饮血,并没有在意陈远的话。
沐丹人已经亮出了明晃晃的刀剑,在雪的映衬下,闪着寒光。
陈远没有片刻的犹豫,他声音突然拔高的跟身后的锦夜说:“跟紧我!”
话音落,陈远手中的剑便出鞘,朝着一个方向杀去。
因为要护着锦夜,陈远的身形明显的慌乱了些,他有些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