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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雨希生日那天下午,我感觉教室里的气氛好像放寒假的前一天一样,洋溢着一种欢欣鼓舞的气息。课间我趴在桌子上睡觉都能听到前面几个男生像姑婆一样叽叽喳喳地讨论晚上要到哪里订菜之类的事情,争吵声中夹杂着咽口水的声音。几个女生过来把我推醒,笑脸如花地着让我帮她们一起吹气球。我边吹气球边偷偷地瞄着身后的傅雨希,他正被几个人围在中间兴高采烈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朵了。
“陈简佳,”最初来找我的那个短头发的女生小心翼翼地问,“我听说今天晚上你不来是吗?”
“嗯,”我装作遗憾地说,“我校外有一个朋友也是今天过生日,我已经答应她今晚要去了。”
“唉,你就好了,有那么多朋友。”另一个女生羡慕地附和道。
短发女生担心地说:“可是这是班上的活动,你不来会不会不太好?”
“应该没关系吧,”我漫不经心地笑笑,“再说我和傅雨希同学也不是太熟……”
我正说着,突然感受到脑后有一道犀利的目光狠狠地刺过来,锋利的几乎能削掉我的头发。
哼,瞪也没用,不去就是不去。
放学后为了避免留在在教室会尴尬,我干脆躲到美术教室去。今天美术社休息,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在。离和辛爱琳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我干脆拿出纸笔和颜料开始画画。
我画的是最简单的水彩花卉,纯粹是为了练练手,再者如果辛爱琳也厚着脸皮问我要礼物的话,我可以把这幅画送给她。反正她也看不出好坏,只要颜色漂亮就好。
“找到了。”
耳边轻柔的声音轻轻响起,我条件反射地得浑身一抖,手里的笔“啪”地掉在地上,地板顿时被颜料染红了小小一片。
何冷杉尴尬地帮我捡起笔来:“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吓到你。”
“你怎么来了?”我好奇地问。
“我来接你去爱琳的生日会啊,”他笑着说,“反正一个人呆着也没事做。”
何冷杉今天穿的特别正式,虽然他平日的打扮也很精心,但多半是很潮的痞子打扮,今天居然中规中矩地穿了灰色的外套,腿上虽然是牛仔裤,但是难得的没有破洞。
我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何冷杉有些失礼,便移开了视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猜。”他依旧笑眯眯地看着我。
“不说算了,我也没兴趣知道。”
“因为爱琳说过你是美术社的啊,所以问问路就知道了,”他搬了个凳子在我身边坐下来,盯着我的画看了半天感叹道,“早就听她说过你会画画,却没想到画得这么好,我看比美术课本上那些画强多了。”
“没有,是你太夸张了。”我谦虚地否认却真的很高兴,从小学比赛失败后除了辛爱琳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赞美我的画。
“我可没夸张,”他把脸贴近画仔细盯着上面一朵花,小心翼翼地用手摸了摸,“是真的很漂亮,我小学就觉得会画画的人超厉害的。”
“那你为什么不学呢。”
“我爸不让啊,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凶了”他边描述边粗声粗气地模仿,“何冷杉,男孩子就应该出去,去泥里打滚去,别在屋里弄这些女孩子家绣花的玩意儿!”
“有没有这么夸张。”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这副嘴脸倒让我想起了傅雨希他爸。
“我可没骗你,我就是这么被修理长大的,”他表现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所以感激吧,我还能没缺胳膊断腿地站在你面前。”
他开始还一直老老实实地呆在一边看我画画,不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即使不看他,我也能感觉他的身体靠得我越来越近。
“教我画画嘛,好不好?”他把胸膛轻轻贴在我的后背上,手从身后绕过来一把握住了我拿笔的手。
我惊叫一声跳起来,一把甩开他。
“怎么了?”他像没事人一样无辜地看着我。
也许是我太神经过敏,普通人这样碰一下手也许真的没什么关系吧,我不自在地后退了两步:“我去一下洗手间。”
他却勾起嘴唇坏笑起来:“陈简佳只要一紧张,就会去洗手间吗?”
“我才没紧张呢。”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跑了出去。
我在洗手间把校服脱下来,从包里找出那条连衣裙换上,然后在外面穿了外套。我欣慰地想还好我把裙子带来了,如果真的大摇大摆地穿着校服去了,一定会被人笑话的。
换好衣服回到教室,我一眼便看见何冷杉正坐在我刚才的位置上拿着笔小心翼翼地往画上涂颜色。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涂得仔仔细细,时不时地还对自己的作品露出满意的微笑。
总是带着不羁笑容的脸上,现在却有如此温柔干净的表情,给人一种微妙的诱惑感。
我忘记从哪里看过,说是最美的表情无过于反差,像是在圣女的脸上出现的阴险表情,而此时在何冷杉总是不正经的脸上出现的认真表情,却是一样地唯美。
我好奇地走过去,想看看他把我的画改造成什么样子了,却被画上那一片耀眼的金红色惊得哑口无言。
“你在干什么?”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画画呀,”他笑着扬起笔,“这也算是我第一次的作品,送给你好不好。”
“你从哪里找到的这个颜料?”我咬牙切齿地问。
“你箱子里最底下的瓶子啊,”他得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