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贺南书来说,过往的二十四年,是同一个颜色的。他回想一年前,两年前,还是十年前,都是一样的单调。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很少看到他的父母同框,父亲总是拿工作为借口全国到处跑,他小时候还曾一度抱怨中国的桥怎么还没修完。母亲作为一个资深编辑,也许是平时挑人错字挑多了,生活中更是吹毛求疵。他从小就在各方面都要做到最好,不论是学习,还是生活中的琐事。他的母亲像所有望子成龙的家长一样,从小就给他报兴趣班补习班,使他的童年以及少年时期成为了一种矛盾体——又可以称之为丰富多彩又可以称之为单调的生活。
父亲根本就不着家,更谈不上关心,而母亲比起关心,更多的是对他的控制欲。
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是不可磨灭的,不出意外的包括贺南书。
贺南书长到24岁,没有一丁点的情感经历,甚至像齐霁那样的暗恋都没有。
不是缺乏安全感,他只是觉得,那样的感情太过乏味,令人兴味索然。
齐霁道:“那你这就是喜欢我。”
“……”
“你喜欢我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
齐霁一觉醒来,天光大亮。床前的桌子上放了一束鲜艳欲滴的玫瑰,大红的,花瓣上还带着水珠,吓得齐霁赶紧闭上了眼睛。
齐霁闭着眼睛悄mī_mī地又想起来了,这花是那个叫何成晓的送给程远远的。想着睁开了眼睛,跑到摇篮前看了看小宝,小宝在睡午觉,齐霁放心地去刷牙洗脸换衣服。
昨天她回来的时候已是深更半夜,程远远和小宝早已睡下。她喝太多了,强迫自己在大冷天的洗了一个冷水澡,才清醒过来没发酒疯。清醒了发现老晚了,又哆哆嗦嗦地睡下,然后现在一觉醒来,齐霁看了看表,已经下午一点了。
齐霁喝多了就断片,只能勉勉强强想起喝酒之前的事情。
当时贺南书的一张嘴跟窨井盖子似的死都撬不开,她只好使出终极大招——酒后乱,呸,酒后吐真言。
但是最后好像还是她喝多了啊。
至于喝醉后干了什么,她却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反正没有酒后乱那啥。
齐霁翻箱倒柜终于给找出一个大玻璃瓶子,从那一大捧玫瑰花里挑出几枝长得最好的,用剪子大概修剪了一下,然后给插在注了水的玻璃瓶里。
齐霁给玫瑰花精心摆了个造型,自我夸奖了一会儿,就把玻璃瓶给摆在卧室的五斗橱上。
齐霁作为一个工作狂(?),尤其她还得在六月份之前交稿,所以得来一点碎片时间齐霁就要开始捣鼓。
至于素材?
现在睡熟的小宝就是一个很好的模特。
齐霁握着摄像机蹑手蹑脚地来到小宝的婴儿床前,映入眼帘的就是小宝安静的睡颜。小宝本来就是一个超乖的宝宝,睡着之后就更加乖巧了,软糯的奶香,白嫩的小脸,细细长长的睫毛,无时不刻不把齐霁萌出一脸血。
齐霁关了闪光灯,找好角度,举起摄像机朝着小宝按下了快门,摄像机发出一声很轻的“咔擦”声。但是,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摄像机的原因,小宝就在这时醒了,醒了也不哭闹,只是安安静静地睁开眼睛,然后自己用小手蹭了蹭眼睛。
但是的但是,举着摄像机的齐霁是不会去抱小宝的,而当时齐霁脑子里飞过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婴儿自然地醒来比熟睡时是个更好的素材。
于是齐霁顺水推舟,多按了几次快门,把小宝自然醒来的画面记录了下来。
拍完之后,齐霁照例修图练手,小宝这时却“咿咿呀呀”地反常地叫了起来。
齐霁赶紧去把小宝抱在怀里,用手轻拍着小宝的后背,轻言细语地问:“小宝宝贝是不是饿了?”
小宝继续“咿咿呀呀”。
齐霁赶紧给小宝冲了半瓶奶粉,小宝喝得心满意足,喝完却继续“咿咿呀呀”。
“那我们一起玩小车车?”说着举起小宝平时玩的小车模型。
小宝依然继续。
……,
“那……我们出去玩?”
小宝终于不叫唤了,改为用真诚的大眼睛炯炯有神的情况下看着她。
这才差不多一岁就这么能了,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齐霁带着小宝下了楼,才下了最后一个楼梯坎,就看见了程远远的那位追求者何成晓。
齐霁忽然看向满脸无辜的小宝。
都说小孩子很通灵的,所以是不是小宝“感应”到何成晓在这里才“咿咿呀呀”地要求下来?
齐霁赶紧对小宝语重心长地叮嘱一番:“以后呢,你每次”感应“到你贺南书姑父出现在附近,都要告诉我听见没?”
小宝只是看着她。于是齐霁非常有耐心地教小宝:“来,说好的。好的。好……”
“好。”小宝软软糯糯地叫了一声。
齐霁却跟放了八百个心似的,立即愉悦起来。
------题外话------
《国家地理》摄影大赛的交稿期限我有查,至少今年的不是六月。
写成六月份前交稿纯属剧情需要,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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