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霁于是上手去帮忙。
在四个人的努力下,爸爸的工作很快就完成了。
洗了手,几人挤到狭窄的厨房里殷勤地为妈妈打下手,妈妈实在是拦不住,只好任他们去了。
香喷喷的菜很快端上餐桌。
爆炒小青菜,西红柿炒鸡蛋,蒜蓉粉丝烤茄子,还有酥炸带鱼,海带排骨汤,简直不要太丰盛。
齐霁边吃边赞叹着,只觉得贺南书没来实在是太可惜了。
过了一会儿,刚才大家都在交谈时一直没说话的爸爸开口了,是对着齐霁说的:“听小宁说你今天给他玩了你的相机,东西看起来很贵,他要是玩坏了千万说出来啊,我们一定赔。”
小宁:“老爸你干啥呢,我没玩坏。”
齐霁说:“对啊,小宁没玩坏,而且我觉得他拍得都挺好的。”齐霁想着吃了人家这么大一桌菜不还肯定不行,于是说:“这样吧,你们看能不能把小宁拍的照片卖给我,我还带了一个拍立得,才买不久,很新的,我用拍立得跟你们换小宁的照片。”
爸爸说:“拍立得也不便宜,这小毛猴拍的几张照片能值几个钱,这样不是占你便宜了吗?”
齐霁坚持:“我觉得换小宁的照片刚好,真的。”
小宁的父母在齐霁的一番劝说之下,最后还是答应了。
齐霁留下拍立得,和费先生离开了小宁家,打算去别的地方取景。
一下午又过去了,齐霁只觉得和费先生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收获。
回了城,齐霁还准备邀请费先生多和她一起这样来出外景,费先生却先比她说话了:“我明天就要离开h城。”
齐霁一惊:“为什么?去哪啊?费叔别走啊。”
“因为我是个街头艺人,我要走遍各种地方。至于去哪,我也不知道。”
“那您会回来吗?”
费先生笑:“当然会回来了,你在担心什么。”
齐霁不舍地拉着费先生:“我才和您混熟呢。”
费先生:“你恐怕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齐霁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您叫什么?”
“费一夕,一朝一夕的一夕。”
诗书费一夕,万恨缄其中。真是好听的名字。
费先生伸出手,“下次再见。”
齐霁握上去:“费叔……下次再见。”
程远远和何成晓的第一次正式约会,选择了所有情侣都走过的流程,逛街、吃饭、看电影。
何成晓今年二十五岁,虽然本科的时候跟贺南书一个寝室,但是跟贺南书不是同一个专业,和程远远一样学的是经济,毕业之后就找了工作,现在已经比较稳定了。
何成晓是w省人,和京城隔了十万八千里。
何成晓挺高,是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穿衣挺显瘦,就是不知道脱衣显不显肉。
何成晓……
程远远这么想着想着,忽然觉得,如果她是跟齐霖在一起,应该根本就不会考虑这些问题吧?她根本就不会用这样外在的条件去衡量他。
那自己可还真够渣的。
点餐时,程远远表示没意见,于是何成晓做主点了餐,但上菜时程远远发现,居然全部是自己喜欢的口味和菜式。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齐霁?齐霁告诉你的?”
何成晓:“对。”
程远远忽然感了兴趣:“你用什么打动她的?”
何成晓正要如实回答,程远远忽然一摆手:“你别说,我猜。是不是贺南书?”
何成晓:“对。”
程远远:“真是只重色轻友的蹄子。”
说着自己笑了起来,何成晓也跟着弯起了眼睛。
这是一家比较古典的西餐厅,规模不算大却在细节上格外精致,桌椅不大,座位不算宽敞,服务员来回都需要小心地侧身而过。白色的三角钢琴前,有人用心地演奏着舒缓的乐曲,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舞池,两三对情侣在舞池内随着音乐移动脚步。餐厅的老板是法国人,继承了他们法国人守旧如旧的精神,将古典和优雅做到了极致。
饭吃得差不多了,何成晓提议:“想去跳舞吗?”
程远远看向舞池里的几对外国情侣:“我不太会。”
何成晓:“其实这不难,你跟着我就好了。”
程远远答应了。
演奏者弹起下一首不知名的舞曲时,何成晓牵着程远远进了舞池。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程远远忍住了那一丝轻微的不适感,然后把左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前进,横拉,闭拢,后退,横拉……
确实简单的舞步,程远远学会了,就放松下来。
她把头靠在他胸前,依稀听得到他胸腔里炽热的心跳,很快。
程远远没有抬头看他的表情,也差不多猜得到,这个男生很紧张。
紧张的男生试探性地轻轻地亲了一下她的发顶。
程远远干脆闭上了眼睛。
程远远觉得何成晓算是完美地诠释了孔老夫子的“发乎于情,止乎于礼”。走在路上时,他只敢牵她的手;黑漆漆的电影院里,他也只敢牵她的手;一整天下来,他做的最“过分”的事,就是在舞池里偷偷地亲了一下她的头顶。
其实他挺好的。
只是程远远没有发现的是,她和何成晓在一起后的每一天,都在这样提醒自己。
仿佛只要这样不断地提醒自己,就不会后悔一样。
虽然贺南书直言拒绝了,但齐女士只当没听到。
于是那位居心不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