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怡一直在学习取证,每天虽然辛苦,生活却也充实。安少杰见她这阵势,自然喜出望外,把公司的事儿委托给手下,屁颠颠地跑来陪她,鞍前马后当跟班。
蓝则轩时有电话短信过来问候,电话她一律不接,短信却不能不看。打开来,一律都是温情的关心和问候。
这天,她照例又收到短信,打开来,看着上面写道:“妞妞,你这两天还好么?开心点了没有?还有,你想我没有?我特别想你,想想咱们其实分开也没多久,也就一月多点儿吧,可我感觉咱们见面好象已经是上辈子的事儿了,特别久远,发张照片给我怎么样?近日这帮小子好像嗅到点什么,兴许是小王那小子把我给出卖了,我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给你发条短信都非常困难,常常会突然有个臭小子贼头贼脑地冒出来问这问那的,眼睛扫来扫去不离我的手机屏幕,还不时故意向我提起你,一看就知道全都没憋什么好水。我已想好,今天带他们出去好好操练他们几天,不累到他们半个月起不了床,他们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先这样,不知道哪个皮痒的兔崽子又在门外喊报告……”
看到他这条短信时,顾心怡正窝在床上吃零食,她在床上笑得直打滚,差一点没把自己给呛着。
他一个大男人,人前不好意思做这些事儿,想着他工作之余匆匆找没人的地方偷偷发短信给她的狼狈相,好笑之余又觉他特别可爱可怜。
她也想他,可是,他的短信她只看,从来不回。
把他当成一个美好的回忆珍藏吧,不要再去打扰他的工作与生活。她已申请好去王晨支教的那个叫青水岩的地方去,顺利的话取到证正好是五月初,马上就可以去。在那里做一辈子的乡村教师应该也不错。
现在她还可以收到他的短信,等去到那个人迹罕至的大山谷,这唯一的联系也要自然中止了。转眼便是四月份,天气越来越暖和,顾心怡上课回来,常常累得倒头就睡。
一连十多天都是如此,顾妈妈觉得不太对劲儿,她干了多年的妇产科大夫,对这种症状太敏感了。
一天,趁顾爸爸不在的时候,她冷不防拉过女儿的手便替她把脉,顾心怡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明白妈妈的意思,一把挣脱了妈妈的手,退开几步,嚷嚷道,“妈,您干什么呢?”
顾妈妈平静地说,“心怡,你最近例假正常么?”
“妈!”心怡不高兴地叫了一声,抬腿就往卧室里走,心里只觉慌慌的,妈妈这一问还真是问着了,她这才想起上次来的时候正是春节期间,二月十几号的事儿,眼下已是四月中旬了,天哪,难道难道……妈妈一辈子干这个,眼睛最毒了,顾心怡想到这里,再想想跟蓝则轩在一起的那些日日夜夜,顷刻之间,出了一身汗,人虚脱一般爬在床上动都动不了。
顾妈妈跟进来,见女儿这样子,就知道八九不离十了,心里免不了又急又气又心疼,见孩子吓成这样,也不好再增加她的思想负担,坐在床沿,爱抚着女儿乌黑的秀发,轻声安慰她,“好了,先别紧张,等明天妈妈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再说,妈妈也只是怀疑。但愿不是,就算是真的,那也没什么,现在医学如此发达,这都根本不算什么。早点睡吧。”
这一夜,顾心怡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近来一直嗜睡的她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几次翻出蓝则轩的电话想告诉他,想骂他,想想也许是虚惊一场,如果骂上半天,什么事儿也没有,那不成笑话了么?就算有事儿,骂也没用。
早上起来的时候,眼里便有血丝,眼皮有些肿,强笑着跟爸爸妈妈问过早安,坐下来静静地吃饭。期间爸爸好象有问她取证的事,她稀里糊涂地答非所问,还是妈妈帮她掩饰了下,才算带过去,就这还是被爸爸严肃地批评了半天。
好不容易熬到顾爸爸上班了,顾妈妈张罗着陪女儿去医院检查,临出门,顾心怡拦下妈妈,非要一个人去。
妈妈干了一辈子妇科医生,名声在外,y市大大小小医院的妇产科里几乎都有妈妈熟识的人。女儿未婚便来查是否有身孕,好强的妈妈面子上如何受得了。
妈妈跟她想的却不是一回事,她想到了妈妈的脸面,妈妈关心的却是她的安全。
妈妈带她去了一个新开的静宜女子贵族医院,那里环境好,设备先进,管理理念超前,注重保护个人隐私。
别的医院里无论什么科室都人满为患,只是排队就不知道要排多久,这里不同,一过来就可以检查,完全不需要排队。
检查很快就做完了,这种b超检查很直观,马上就有了结果。顾心怡不只是有了身孕,而且是双胞胎,已两个月,性别不明。这个月份一般看不出性别,就算能看出来,按照规定,医生也不会说的。
医生向顾心怡母女一连声地贺喜,顾心怡哪里顾得上什么胎儿的性别和大夫的贺喜,结果刚出来,她头上马上爬满了豆粒大的汗珠子。妈妈将她扶到楼下的花园里休息,帮她擦掉了头上的汗,犹豫再三,还是问道,“心儿,是孙书俊的孩子?”
顾妈妈只知道,春节期间,女儿去了孙书俊家,然后说是两人一起出国去了欧洲。只是说好了要定居欧洲的,可是没过多少日子,女儿竟然一个人回来了。
回来之后什么也没说。不再提孙书俊,也不提去欧洲定居的事儿,顾妈妈只以为是两人闹别扭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