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墨轩感觉到夏思瑾埋首于他胸前,似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满脸笑意地抬起头来。
眸子里的情绪好像变得跟从前不同了,又好像和从前相同。
“走吧,去问问那个曲筝,到底是谁派他来的。”
夏思瑾明显感觉到巫墨轩环着她的手下意识地收紧,又缓缓松开。
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劝慰着开口。
“走吧,去看看,没事的,平城的事情应该有个了结了。”
“好。”
巫墨轩抿着唇点头,微蹙的眉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盐场大使府
“曲筝那个废物,居然被那个贱人当场拆穿了。”
盐场大使坐在正厅主位上,听见派出去的探子回来说夏思瑾当场就识破了曲筝的诡计,这时候人已经被带进了府里,不知现下如何。
曲筝是他派出去的,整件事情都是他一手策划的,就连曲筝讲的那个故事也是他亲自编造的。
目的就是为了毁掉夏思瑾的清白,让她之前在世人面前苦心营造的形象毁掉,让她落下一个红杏出墙、水性杨花的dàng_fù之名。
本以为夏思瑾这下子毁定了,谁知道故事出了纰漏,被她当场拆穿不说,曲筝更是当中承认了他是受人指使被迫所谓,如今人已经被带进了府里。
污蔑皇室亲族本就是杀头的大罪,夏思瑾又不仅是当朝唯一的公主,更是天下神女,如今她又在平城查他盐场之事。
若是连盐场的事情也被查了出来,便是罪加一等,那是要株连九族的。
盐场大使如今肠子都悔青了,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坐在府里脸都皱在了一块。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夏思瑾,永除后患,这样他做的所有的事情便会被永远埋藏下去。
坐在他身侧的正室夫人,见自家夫君如此发愁,自己却还没有察觉到危机的到来,出言笑着安慰。
“夫君莫要动怒,那个神女再厉害也不过一介女流,夫君如此厉害,她定然翻不出花来。
“更何况曲筝如此一闹,不管事情真真假假假,皇家的面子啊,是损定了。
“若是夫君实在放心不下,那就让人去做了她,永除后患、斩草除根,也好安夫君的心。”
盐场大使对于自己夫人的建议,却是不屑地冷哼,骂道。
“愚蠢至极!那个女人堂而皇之地住在我平城,住在我给她安排的府邸,若是就这样死了,你让我如何给朝廷一个交待。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
夫人也不生气,扭了扭纤细的腰肢,给自家夫君抛了个媚眼,继续言道。
“夫君自然是不好直接做了她,那夫君为何不伪装成其他的死法呢。
“一把火烧了她住的府邸,不仅掩人耳目,那些账目也会一同化为灰烬,所有的真相啊,也就全部烟消云散。夫君也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盐场大使听了自家夫人的话,顿时眼睛一亮,兴奋地拍桌称赞。
“好!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夫人聪明,随后我就让人去办。”
盐场大使毫不吝啬地赞扬着方才还被他骂成“愚蠢之极”的女人,而作为正室夫人的女人眸底闪过一丝精光。
她见过夏思瑾,自然知道她生得有多么令女人憎恶,也从盐场大使口中听闻过她的手段。
女人想来最了解女人,她知道夏思瑾根本没有盐场大使想的那般好对付。
而她作为枕边人,自然要为自家夫君排忧解难。
这件事情若是成了,盐场大使自然对她刮目相看,地位一下子就不一样了,府里的姬妾定然也不敢在她面前过于放肆。
二来,出于女人的嫉妒,除去夏思瑾这个碍眼的钉子,她自然是再高兴不过了。
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大使夫人不忘低眉顺眼地再恭维自家夫君一句。
“夫君英明。”
若是把他哄高兴了,今晚说不定就留在她那里了,如今她底下只有一个四岁的女儿,地位还是不够稳固啊。
事实上也正如她预料的那般,盐场大使在心中迟疑了半晌,决定今晚留宿在自家夫人的院子里。
仔细回想起来,自己每日不是留宿在姬妾那里,就是出去花天酒地,已经许久没有在自家正室夫人的院子里待过了。
自家夫人也不吵不闹,他纳妾也从来没有反对过,都仔仔细细地打点好一切。
终究觉得自己亏欠了夫人。
“不知欢儿最近还好?”
盐场大使隐晦地开口提及自己的女儿,作为正室的女人又怎会看不懂这些暗示。
垂着双眸,乖巧地回应,眼底泛起一阵。
“欢儿很好,只是一直吵闹着想要见父亲,欢儿她,很想念父亲。”
“是我最近冷落你们娘俩了,这几天就在夫人那里歇息了。”
盐场大使有些愧疚地拉过夫人的手,歉疚地拍了拍。
夫人虽然面上一副感动的模样,眼底却是藏着得意和算计。
夏思瑾府邸
曲筝被漠雪押着跪在地上,丝毫不可动弹。
白嫩的脸上一片未干的泪痕,眼中的委屈和祈求不断地逸散在空气中。
“我已经全部说了,其他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夏思瑾的右腿搭在左腿上,在空中一下一下地点着,脑中思索着曲筝方才交代的话。
他确实是叫曲筝没错,也是倌也没错,但是具体指使他的人他并不清楚。
只是有天晚上他正等着接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