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的人脸上都已经开始泛着潮红,舞女们的身姿在大殿中央摇曳。
只见苏清楠扶着青茶从位置上站起,没有和君钦说话的意思。
君钦脸色难看,不自然出声叫住她。
“你去哪儿?”
苏清楠身形一怔,迟疑着转过身来看着君钦,打量了一番他的神色,才淡淡开口。
“臣妾觉得大殿里有些闷,所以想出去呆一会儿,殿下有事吗?”
君钦神色一滞,面上拂过一丝懊恼。
“无,无事,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苏清楠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青茶伸出手肘碰她,她才回过神来。
随即脸上扬起温柔笑意,轻声乖巧地应下,却又像不够一般,又开口加了一句。
“多谢殿下关心,臣妾出去透透风就回来,不会待太久。”
君钦点头轻应,苏清楠福身随后走出大殿。
夏思瑾打量了两人一眼,轻笑出声,心中暗自呢喃了一句。
“还真是有趣的一对夫妻。”
又喝了杯酒,夏思瑾侧过身子和君叶小声说了一句,也站起身出了大殿。
大殿里灯火辉煌,奢靡暧昧,众人面色绯红,眸光迷离。
些许大臣一双眼睛不住地朝殿中舞女身上看去,全然没有之前那副衣冠楚楚模样。
夏思瑾透着夜色的风,走出大殿便看见苏清楠立在湖边,发丝被卷在空中。
“皇子妃,倒也是个不喜热闹的人。”
苏清楠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回头时,夏思瑾已经站在了她身边。
青茶戒备地望着夏思瑾,身子不自觉做出防卫的姿态。
夏思瑾轻笑一声,看着青茶毫不在意开口。
“我喜欢你家皇子妃,不会伤害于她。更何况,就算我要伤害你家皇子妃,你觉得你能拦得住吗?”
苏清楠闻言伸出手示意青茶退下,面容冷静,丝毫不见慌乱。
夏思瑾有趣地看着她,脸上是无害的笑意。
“皇子妃,不怕我会伤害你吗?他们都说我是妖女呢。”
苏清楠却是浅笑摇头,望着湖面轻声开口。
“我能感觉到,神女不是他们口中那样的人。”
“哦?为何?”
“不知,但神女身上没有太重的杀气和怨毒,虽然容貌倾城,气质却是出尘的。”
苏清楠望着夏思瑾,脸上笑容淡雅,透着些许友好的意味。
夏思瑾低低笑着,沉默半晌又再次开口。
“皇子妃,应该是爱极了二皇子吧。”
苏清楠蓦地一愣,扭头看着夏思瑾,蓦地笑起来,笑容凄惨,透着些许悲凉。
看她的表情,夏思瑾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爱惨了又有什么用,到头来,担着一个皇子妃的名头,却连那些青楼妓子也是比不上的。”
夜风轻轻吹着苏清楠的发丝,在空中一下没一下地来回飘动,头上流苏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夏思瑾望着湖面,水面上浮着些许睡莲,安静地趴在上面一动也不动。
“皇子妃为何这样说?”
苏清楠苦笑一声,没开口,倒是她旁边的侍女替她答了话。
“二皇子殿下除了新婚那夜在娘娘屋里留宿,其余时候再没过过夜,就算去了也是对娘娘一阵冷嘲热讽。
“府里一只姬妾众多,奢侈无度,就连那些青楼的女人都能骑到娘娘头上。
“殿下从来不知体谅娘娘苦楚,见了娘娘也是冷嘲热讽,何时有过温言软语。”
“好了,青茶,我告诉你的你又忘记了吗。”
夏思瑾抬眸斜瞟了一眼青茶,眼底划过光亮。
不得不说,这个君钦,还真是会作死。
若是苏清楠再知道,君钦在星睿的时候和她长姐还有一腿,会不会跟他和离。
那句话还真是说得好,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夏思瑾眼底浮上冷笑,想到夏雨岑,她嘴角的笑意都凉了几分。
“如此听来,二皇子殿下,还真是百花丛中过,裹得一身低俗香味。”
苏清楠没开口反驳,但也没开口答应,只望着湖面出神。
夏思瑾看着她的模样,忽然想起了巫墨轩,那个家伙应该已经到凤栾了吧。
他不在跟前唠叨,还真有些不习惯。
吸了口气,夏思瑾再次开口,言语轻柔却带了些试探。
“方才在大殿上,我见二皇子对皇子妃上心得很。跟小姑娘讲的,倒是不太一样。”
“不知道二皇子最近是吃错了药,对娘娘跟之前完全不一样。真是奇怪得很。”
“青茶,去大殿外站着。”
夏思瑾刚说完就被青茶接上,苏清楠还没来得及阻拦,就被她一股脑抖了出来。
苏清楠指尖有些发抖,闭了闭眼,出声让青茶离开。
青茶面色顿时垮了下来,抬眸却见苏清楠闭着眼睛,顿时挫败地应下,福身朝大殿走去。
这次夏思瑾没开口说青茶的事,反而是沉默许久,换了话题。
“其实,我也有一个很喜欢的人,就像皇子妃喜欢二皇子那样。”
说着,夏思瑾扭头去看苏清楠,苏清楠也恰好回过头来看她,眼里是还没消散的苦楚。
苏清楠淡淡一笑,又扭回头,轻叹一句。
“神女也会有喜欢的人呢,那个人一定是极其优秀的。”
“优秀倒是谈不上,不过有些孩子气。”
“是啊。殿下的脾气,有时也像个孩子。”
夏思瑾和苏清楠对视一眼,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