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夏思瑾不知道,那张所谓出自她手的方子,到底什么时候会露出真面目。
乔岚自然也抓住了长公主话中的信息,不再继续和她纠缠,反而转过身看向老君主恭敬开口。
毕竟在这个殿中,长公主无论说什么都只会被作为案件证词而已,真正做决定的还是坐在高位上的那位君主,
“君主大人,乔岚实在不知道长公主究竟为何如此指责自己,乔岚也没有告诉过长公主殿下什么方子,更没有在公主面前提起过神女大人,神女大人是星睿的守护者,岂是我们这些能够随意挂在嘴边提起的?
“而且乔岚来临沂这些时日,除了在到达当日远远见过长公主,就只有时在御花园里散步时碰见公主寒暄几句,除此以外就再无任何交谈,还望君主大人明查。”
老君主眸光幽深,不停打量着乔岚,待她一语言罢,也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以后才淡淡开口。
“公主没做过的,寡人自然不会冤枉于你。”
“父皇,真的是她啊,你为何就不相信女儿呢?”
长公主似乎也明白如今形式对她不利,她跪在地上朝前挪了几步对着老君主哭诉,双眼红肿,满面泪痕。
老君主盯着长公主面容些许无奈,他思量瞬间抬眸看向自己的女儿,尾音上挑,带着几分希冀。
“你方才说,乔岚公主曾给过你一张方子,说是出自神女之手,那张方子可还在你手上?”
“在,在,就在女儿寝殿之中,放在枕头下面。”
长公主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疯狂点头回答,生怕以及点头或者回答太慢,让老君主不愿再去纠缠此事。
老君主闻言点点头,扭头看向一个宫女来口吩咐。
“你,去公主寝殿中将那张方子拿来。”
那宫女愣了愣,随后福身应下,转身小跑出了大殿。
夏思瑾淡然看着宫女身影,随后垂下眸子摆弄衣袖,抬头时正好和老君主的目光撞上,她勾起唇淡淡微笑回应,随后便转过头看向殿外,丝毫没有惧怕之意。
老君主眸光眯了眯,忽然觉得有些看不懂夏思瑾。
正当他还在思索着夏思瑾时,一旁站着的君后却猛地跪在了地上。
“臣妾,求君主一定要相信悠儿,她从小在臣妾身边长大,她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臣妾更清楚啊,她一定是被人蛊惑至此的啊!”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还不快将君后扶起来!”
老君主拧着眉看向一旁侍奉着的宫女,神色严厉,只觉得君后此举辱没了皇家威严。
君钦看着君后皱了皱眉,却又蓦地松开嗤笑一声不做声,似乎见到君后这般模样,他心中甚是畅快,但实际上他也确实觉得心中一阵舒畅。
自从他知道当年君后为了重新夺得她在宫中权力对老君主下药,再和国师苟且时,他就已经对这个母亲失去了所有希望,甚至不想承认有这么一个母亲,因为就连她都不知道,他这个二皇子殿下骨子里到底流着谁的血,而他也并不想知道。
本来他以为君后利用国师,合起伙来杀死先君后,然后扳倒君叶将他逐出皇宫已经过分至极,但他还是低估了君后的野心,低估了她对于权力和权势的渴求。
他知道常灵是个替死鬼,虽然她也参与其中,但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个帮凶罢了,更何况她一个丫鬟也不会有那么大的本事去请来人做出那么大的动作。
君钦知道老君主能想到这一点,他也知道在场的人只要稍微动动脑子也都能想到这一点,但是没有一个人说出来,包括一直负责调查此事的夏思瑾,殿中没有一个人说出这件事情。
老君主或许真的将夏思瑾先前说的那些话听了进去,真的念在夫妻情分上放了君后一次,可是他能救得了君后,却救不了长公主。
他这个妹妹直接跟人命扯上了天大关系,就算把夏思瑾和乔岚都牵扯进来也难逃一死,除非老君主想做一次昏君,让天下人都看看他是如何包庇自己的女儿的,让天下人都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是一句虚言。
但是他知道,老君主不会这么做,他不会用自己的天下去换长公主的性命,毕竟天下丢了就找不回来了,但女儿死了还可以再生,更何况女儿生来除了联姻和巩固皇权再无他用。
自古帝王皆薄情,君钦刚懂事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
君钦想到这里,唇边露出一抹冷笑,他看着自己的亲生姐妹即将面对死亡,看到自己的母亲孤立无援,心中竟然觉得有几分报复快感。
不知为何,君钦觉得心头升起一阵酥麻痛感,但不过转瞬间就消失了,巨大的刺激冲击着他的大脑,他根本没有将方才那点感受放在心上。
夏思瑾从头至尾都观察着大殿之中的每一个人,看着每一个人表情变换,其中自然包括君钦,她将他脸上的表情全部收入眼底。
她不知道为什么君钦脸上会露出喜悦神情,她只能猜测君钦和君后,或者和长公主之间是否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恩怨,又或者他和她们两个人只见都存在恩怨。
君后被人从地上强硬拉起,老君主实在受不了她那副模样,直接挥手让人将她送回了自己寝宫,被拖走之前,君后还流着泪苦苦哀求。
就在她被拖出殿中时,方才出去的小宫女手里捧着一张纸匆匆从外面跑进来。
“君主大人,奴婢从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