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墨轩则要简单上许多,但却是一身相同的暗紫色长袍,满头青丝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在发冠间。
他此次进宫并未易容,只是因为这次夏思瑾需要他以凤栾王的身份出现在星睿的皇宫中,出现在那被太后把持的朝堂之上。
二王府离皇宫并不远,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马车停住时,天边刚刚翻出鱼肚白,正是宫外开始忙碌热闹的时候。
红烛一身大红色劲装,外面罩着同色白边的狐裘,她站在马车下伸出手去迎接夏思瑾的到来。
宫门外的侍卫都已经不是原先那些人,不曾见过红烛,更别说见过夏思瑾了,但是他们认得那马车上属于二王府的标志。
他们记得景洛晨已经被太后变相幽禁在府中,怎么这会儿又有人坐着马车来了皇宫。
几个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都在等着马车里的人下来,想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只见从马车帘中伸出一只白皙纤长的手,腕上的镯子晶莹剔透散发着浅淡光芒,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凡品。
待帘子被完全掀开,夏思瑾那张魅惑众生的脸暴露在空气中,几个侍卫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顿了瞬间。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能美成这样的人。
夏思瑾扶着红烛的手刚在地上站稳,身后马车帘子就又被掀了起来,露出来的手骨节分明,无名指上戴着翡翠扳指,那翡翠明亮澄澈,他们就算不接触富贵人家平日里用的那些昂贵用品,也能知道这扳指价格不菲。
巫墨轩在夏思瑾身后站定,两人衣袂翻飞,在空中不停地交缠在一起,同样的暗紫色穿在两人身上,周身那股尊贵之气直压得几个人喘不过气来。
一些胆小的侍卫都不敢上前去找几个人索要令牌,只有其中一个胆大的走上去看着两个人缩着脖子吞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开口。
“令,令牌。”
夏思瑾闻言,瞥了眼红烛,红烛从袖中掏出夏思瑾的墨钥令和巫墨轩的令牌递给上前索要的侍卫。
那侍卫见到墨钥令和巫墨轩令牌的瞬间,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浑身不住颤抖着。
天下谁人不知,墨钥令通体墨绿,龙凤交缠形成一个天然的“王”字。
他之前没见过墨钥令,但不是没听过关于真王和神女的传说,光是看到中间的“王”字和那墨绿颜色,都足够把他吓破胆了。
“属下,见过神女大人,见过凤栾王!”
话音落下,就见那侍卫垂下头颅跪拜在了夏思瑾和巫墨轩面前。
其他的侍卫闻言俱是面色慌乱,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嘴里喊着方才那侍卫说过的话。
“属下,见过神女大人,见过凤栾王!”
夏思瑾冷哼一声,绕过拦路的侍卫径直朝宫中走去,一个字也没施舍给他们。
巫墨轩护着夏思瑾迅速朝前大步走去,红烛收好墨钥令和令牌,同箐藤一道以落后两步的距离跟着两人。
待彻底听不见靴子踩在积雪中发出的“吱嘎吱嘎”声音时,一群侍卫才敢抬起头朝后望去,但也只能看到几道潇洒的背影。
最先上前的侍卫见着人已经走远,不由得松了口气,方才他看到墨钥令的时候,整个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神女这时候进宫,看着面色不善,恐怕宫里头又要变天了。”
“太后年老且又是一介女流,本就不可把持朝堂,交还权利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方才神女手上的镯子,是三生镯吧。”
“应该是了,我看着那镯子还发着光呢。”
“三生镯和墨钥令都现了世,说明真王可能已经找到,而这次进宫又是凤栾王跟随一同,恐怕这个真王,就是凤栾的王上了。”
“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星睿的天下,要并入凤栾的国土了?”
“当权者的事情,岂是你我能够妄自揣测的?”
宫中的人都认得夏思瑾,纵使她先前前往临沂消失了一段时间,但美人入骨,见过的人都难以忘记那张脸。
清晨时分路上宫人来往,凡是四个人经过之地,俱是跪倒一片人,嘴里不约而同地喊着同一句话。
“奴婢恭迎神女大人归来!”
那声音响彻皇宫各处,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整个皇宫的下人都知道夏思瑾回了星睿。
但此时已是早朝时间,下人进不去,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告诉那些达官贵人,而本应该第一个知晓的太后,也便成了不知之人。
朝圣殿中,重臣们齐聚一堂,却安静如初,根本没有人敢回答太后的话,生怕万一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以后与太后不同,半夜就莫名其妙地没了性命。
“众位爱卿对于前些日子的军粮之事可还有其他看法?”
太后连着问了两次都无人应答,待第三次询问时,朝中突然传来一道年迈的声音。
“太后娘娘,臣有一个疑惑已经困扰许久,不知娘娘可否为臣下解答?”
众人听见声音俱是一愣,纷纷猜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在太后面前胡言乱语。
太后端坐在上方也是蓦地一愣,眸色顿时一凛,等着说话人从人群中走出来。
伴着声音落下,一个身影蹒跚着步伐从右边走出来立在朝堂中央。
定睛看去,那人正是夏思瑾的父亲,当朝轩王。
太后眸色闪过一丝狠厉,随后不着痕迹地藏起眼底杀意,面上勾起假笑看向老轩王故作和蔼地开口道。
“不知轩王爷有何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