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区的朱雀阵终于首先完成了,真正的大战眼看一触即发。
南山军是最先到达的一支,率先完成布阵本不足为奇,何莉娜和都龙、东道一同站在大营门口,远远眺望着李三笠和丁密使君的交手过程。
数百米的战场距离,他们需要凝神观望,才能勉强看得清楚,两方军马还没有正式动手,看起来李三笠还在和对方的丁密使君在相互观察。
目前按传令官接收到的讯息来说,其他各军都还没有像南山的学生军这边一样,直接遇到了正面来袭的敌兵,因此,这一战的结束应该即是大战的开幕,而且也是战役首功,就看双方将领谁先拿下。
李三笠自然深知这一战的重要性,因此并不敢贸贸然动手,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对方这名将领,不过,在军事情报处,得知过幽水潭所有将领的外形和所用兵器。
眼前这位红须满面、钢刀在手,却不是幽水潭十密之一的丁密使君,又是何人?
而对方显然也认出了他是修罗山何等样人物,两下打马上前,不过是略通报了一下名姓,丁密使君便压制不住本身火爆的性子,挥舞起手中的九尺钢刀,向李三笠劈头夹面直砍了过来。
远处观战的何莉娜看着战场中央白光一闪,虽不见学生军和对面的冥兵们有什么动作,但她已知李三笠肯定是和对方动上了手,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对面,两只手交互紧紧相握,这种感觉,似乎在记忆模糊了的很多年前,也曾经有过,只是今时今日,和多年前相比,他们却已是阴阳两隔。
李三笠之所以被称作拳兵王候补,那也是因为他本身练得一手好拳法,一对铁拳堪比重型武器,丁密使君的钢刀才朝他头颅砍下,他的拳头,已经迎着白光最为耀眼的侧向横击而出。
这是一种类似赌命的搏击之法,如果他的铁拳不能及时将钢刀震断,那么他项上头颅也肯定不能保全;但如果他能够一击碎刀的话,那么对手后续就算有再多的手段,也拿他无可奈何,试想,一名刀客,若是没有了赖以斩杀的刀具,在战场上除了送命,还能有什么作为?
东道看着前方的对战,不由对李三笠肃然起敬:“这位主将确是够拼命的了,才刚刚开始动起手,便如此不留余地,光气势上就将对方压得几乎喘不过气,看来修罗王平日里穷兵黩武的传言实在非虚。”
都龙双手负在身后,语气冷然地问:“何以见得呢?”
东道微微一笑:“不过是我个人见解罢了,有什么见不见得的,如果都学弟你觉得,修罗王平日只是散漫用兵,他手下区区一名候补兵王就有此等拼搏之劲头,那我又有什么好解释。”
他们两人本来关系不错,在澜城的时候,东道甚至常常对都龙有所照顾,但都龙气质和力量的变化相应也带动了东道的变化,何莉娜看他们如此相互针对,心中如同明镜一样知道,这不仅仅是因都龙不愿意执行东道的避难安排,更多是因为某个女子……
再看向前方战局之重,只见李三笠的招数迫得丁密使君也赶紧变了刀势,看来他自己也明白要是失去钢刀,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于是,只能改变策略,转换成另一种攻击方式,李三笠的防守还击同样跟着变化起来。
二者这一番交手,冥源“滋滋”在周身燃起绿幽幽的电光,四围地面草枯沙碎,一时间便见得风沙大作,吹得两旁观战的兵士们全都睁不开眼睛来。
何莉娜抓住营门口用来围护的栅栏,恨不能一口气冲出大营去,都龙和东道此时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一左一右护在两旁,和她一起看着战场,听她刚才所说,应该是早已和李三笠将军相识,并且,关系匪浅,如果她真的冲动出营,恐怕有去无回。
又看了好一会儿,激斗仍然未分胜负,何莉娜的眼神似乎渐渐冷静了下来,问他们二人道:“你们觉得,李将军可以胜利吗?”
都龙不敢有丝毫放松,还是紧盯着她的动作,说:“应该可以吧,我听说李将军是所有候补兵王中的佼佼者,对方的来头我虽然不太清楚,但从眼下交手看来,李将军总不至于落败。”
东道也同样看着何莉娜,但他的见解和都龙并不相同:“据我所知,李三笠将军在营中,早已被士兵们常常拿来和真正的拳兵王进行比较,然而,你们知道为什么李将军为什么在极强的口碑之下,仍然未能晋级兵王么?”
都龙和何莉娜都摇了摇头,他们都没有源力,对李三笠冥源强弱的感知自然一窍不通,营中冥兵多是冥源微弱之辈,不懂得以冥源判断将军之力也无可厚非,但东道不同,他才见到李三笠,便已经知道对方的确只在兵王候补的程度,这不是由他的战斗破坏力决定的,而是由他本身所具有的冥源贮藏。
东道没有卖关子的意思,他这么问,只不过是看得出何莉娜对于李三笠尚有情谊,想要提前让她有份心理准备,所以提问后,便据实以告:“李将军虽然勇武非凡,但年纪尚轻,体内的冥源仍在稀薄与浑厚间徘徊,无法与对方将领抗衡太长时间。”
他解释之后,朝都龙使了个眼色,让他继续照看何莉娜,自己并没有继续在营门前多做停留,反而转身去召了没有跟随李三笠出营应战的学生军们,组成一队又一队的防守卫队,向卫队成员讲清楚一会儿的防守战术,然后,便是静待时机来临。
丁密使君此时正与李三笠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