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友山赶紧回到李土法的家,与李亚娟一起,拿了一把手电出门。又回到自己家里,再拿了两把手电,并叫上了自己的侄子,也就是吴福的堂弟一起,三人一路往正北方向寻去。
北坑村的位置本来就坐落于北边,再往北,就是等于上山了。
还好的是,往北的山是一片缓坡,不知哪朝哪代都被开成了地,现在都是村民的自留地呢,大家都整理的非常好,没有草丛柴窝可钻,这样找起来也就容易多了!
寻过了几块地都没有。亚娟突然想到,也不可能就无缘无故地落在一块平常的地上,对吧?往正北而来,亚飞的坟墓就在上面一点,不如直接先到那里看了先。
尽管是各人的手里都有一把手电筒,但在这样的夜间,手电照出去显得影影绰绰的,让人不自然的就会产生一种恐惧感。亚娟是位年轻的女人,当然也不例外,只是这寻找的是自己的父亲,硬着头皮也得上。
而就在这样的时候,下面的山脚也亮起了一个手电光,而且快速地往山上而来。
惊疑之余,无论是吴友山还是李亚娟的脚都不由自主地站住了。
手电光很快就来到了他们的跟前,这时候他们方看清,来的人原来是半仙。
“老兄,你怎么也来了?”吴友山既感动又奇怪地问道。
“友山,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对吗?不说李土法本人,但你和亚娟都是好人,村里人都看的很清楚的。我是来帮帮你们。”
在这样的时候,能有一个人出来帮忙,李亚娟真的是非常非常的感动。没有“谢谢”的客套话,她却热泪盈眶。
很快,四个人就来到了李亚飞的墓前。
“找到了!”走在头里的半仙第一个发现躺在地上的李土法。
李亚娟的心里一阵激动,马上就扑上前去,正当她伸手就要抱起父亲的时候。一声吆喝,让她的手停在半空。
“等等!”
这声吆喝出之半仙之口。
他很快就上前去,左看右看,又用脚步在附近来回踏动,好像发现了什么玄机。
就这样弄了大概有一分钟左右,半仙站住,看看李土法,又看看亚飞的坟墓,示意亚娟,可以抱人了!
李亚娟将他父亲的上身扶起,让他坐在地上时才发现,他的父亲不知是昏迷还是睡着的。
“爸,你醒醒,醒醒,爸……”亚娟一边使劲地摇晃着父亲,边喊。
然而,就在李土法睁开眼的瞬间,就像是发现了一头凶猛的虎豹似的,一只手指着,眼睛惊恐地看着亚飞的坟墓,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另一只手按在地上,撑起身子不住地往后挪。
看着眼前的情景,半仙的心里更加的有数了!
“先把他弄回去吧!”半仙终于发出了指令。
可是,一个右腿粉碎性骨折还没手术的人,怎么弄?站也站不住,背也不能,抬也没法抬,稍微一动,他就会疼的要命。
好在这里离村子也不远,吴友山对侄子说:“吴禄,你年轻,手脚麻利点,就辛苦一下,跑下去把嫂子家里的那副担架背上来,这样没法弄。”
吴禄明白了,赶紧下山,不一会就把那副已经抬过几次的担架背上来了!
把李土法扶上了担架,抬的人当然就是吴友山叔侄二人了,李亚娟与半仙给照着手电,四个人艰难地摸下山来。
回到村里,半仙就直接回去了。他是不会去李土法家的,剩下的三人将李土法弄回家中,抬到了床上,吴友山嘱咐儿媳细心照料,自己就和侄子出门了。
到了外面,吴友山让吴禄先回去,自己则匆匆地赶到了半仙的家里。
半仙就知道他会来,特意给他留着门。
“老兄,到底怎么回事?你一定看出名堂了,快告诉我。”
半仙则慢条斯理地给了他一支烟,并指了指先前泡起来还没来得及喝的那杯茶,吴友山赶紧端起来喝了一口。
“你看到李土法看李亚飞坟墓的那种惊恐万分的表情了吗?为什么他会被弄到那里去?”半仙说。
吴友山摇摇头。
“一定是有人,当然,也有可能是鬼,警告他,如果你再要怎么样,就让你和亚飞一样,躺在坟墓里。你看他躺的位置了吗?与亚飞的坟墓仅一步之遥。那意思也就是,你已经与死神仅一步之遥。”
吴友山似懂非懂。
“那到底是警告他不要怎么样呢?”
半仙摇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但是,李土法是知道的而且还十分清楚。”
吴友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告辞了半仙,吴友山又回到了李家。
果然,进门之后,李亚娟告诉他:“刚才,父亲比划着说,他的腿不治了。如果要治,就得和亚飞一样,一个长得很高,很大,而且看去十分可怕的人会立即让他和亚飞一样的死去。”
吴友山终于明白了,原来,是不知是神还是鬼,不让李土法去治腿伤,要让他终身残疾,站不起来,不然就要他死。
可是,他却不明白,既然对方如此地恨李土法,那为什么就不让他去治疗?让他去治疗,花很多的钱,又治不好,最终仍然残疾,这不更能达到报复的目的吗?
这个缠绕于他心间的疑问,最后,他终于在儿媳那张慈祥且憔悴的脸上找到了答案。
谁都说李亚娟善良、厚道,一定是上天可怜她,不忍再折磨她了!
有了这次的严重警告,不管李亚娟孝与不孝,就是李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