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飞玲站在他的身侧:“老首长说:这是他第一次干涉你的军务,请你签署命令。”
“如果我不呢?”
“林微现在已经到达分队,正式执行任务。你若不签,她这次出征,即使死了,也没有身份,得不到任何的抚恤和名誉。而且,还可以被当作私自行动,违反军纪。”
“你认为,我会被你们这样玩?”
“三位首长下来审你,现在一看就知道是调虎离山。老首长做事,靠的是雷霆手段,你又何必?”
直升机在空中盘旋,林微挂着伞包,漆黑的天幕,夜视镜看到下面似是茂密松林。前方机师:“只能把你送到这里,跳伞下去,便能与队员会合。”
她摸了摸伞包的绳子,胆儿颤抖着。在漆黑的环境空降已极骇人,丛林深处,等待她的更是未知险境。
她从没想过,老首长让她参加猎狼的模式竟然如此残酷,一步到位。
情势已骑虎难下,她抖擞精神,不让自己胡思乱想。闭上眼睛纵身一跃,漆黑的空中只有风声烈烈,脑海里回荡着从前聂皓天的点滴。
他第一次抱着她跳伞、他命令万丈高空的刘春华把自己扔下云端、生存训练坠崖时他的寻找——这些残酷冰冷的事实,如今在脑海里留下的,竟然是他俊朗非凡却又难掩担忧的样子。
她喜欢着他,只愿能与他每天斗嘴、嬉戏。他抱着自己上下其手却又只能强忍冲动的眸子,是这夹杂着风声的黑云之下最结实的记忆。
她要活着回去,这不会成为她们之间永恒的离别。
降落伞的力度坠下枝头,从参天古树的树顶向下急降。她掀开盖在身上的伞包,黑暗密林里电筒的光线微弱,却正正的照着她的脸。
故意压得低哑的人声中,她听到赵天天惊诧的语气:“是你?靠,老大疯了?”
她站起来,端正的行了个军礼:“报告队长,编号238正式归队。”
密林里分散的几个兵将黑衣黑裤,脸上均抹了油彩,身经百战又狠辣干练的精英雄狮,只奇怪的望了她两眼,任务便如常开始。
林微被赵天天当贴身膏药一样带在身边。他用尖刀砍开身边的草丛,让她在后跟随。高高的青草叶子如尖利的纸片,割着她的军裤和小手。
走了半程,进到林深处,远处可见火光,一幢隐蔽的建筑物内人影幢幢。赵天天拉枪上膛,再递给她:“杀敌你就不必了。跟着我,自己找好掩护。”
她握着冰冷的枪把,望着远处闪闪的火光:“我会不会死?”
“怕死又来?”
“我怕见不到你们老大……他还不知道!”
她没想过,马上就要经历枪林弹雨、生死离别,老首长明显就是把她送过来受死的。
她扁着嘴儿,但却没有时间哭。因为,四周的战友已经对建筑物完成了大包围,攻击马上就要开始。
枪声突起,大型竹排搭起的排屋内火光燃起,从四周向内包抄的战士,火力强大的武器,一眨眼间便鬼哭狼嚎。
屋子里一个个火人向外扑,枪支还没举起,便被战士们逐一击毙。
这个处在边陲的制造3.26惨案的暴恐团伙,早前已被猎狼狙击,躲在这个深山老巢,却仍旧难逃围剿。
伏击计划准备多时,包围的前期也艰辛,但惨烈的战事却只持续10余分钟,排屋内便成火海,奸党尽清。
林微举着枪支,却反复被赵天天按着不得动弹:“你给我好好藏着,你要是牺牲,我也得被首长一刀牺牲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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